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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幾位?”剛進包間,一個大姑娘蹦蹦跳跳地進來:“呀,張大哥,又是你!”
“這是阿伯的小女兒小英,申江話不怎麼會說。”張若虛和同伴說著,對小英招招手:“老規矩,醃川燒圈子、生煸草頭,加兩個菜,白斬雞、蝦子大烏參。”
“阿亮,你想喝什麼湯啊?”他已經好久沒有喝過湯了,北方人不怎麼喝湯。
“就火腿燉鞭筍吧,”阿亮隨口說道:“就不曉得這裡的口味怎麼樣。”
“這位大哥您就放心吧,純正的申江菜。”小英做了個鬼臉:“我爸來維省之前可是飯店的廚師哦。”
“那我看到他剛才在端菜?”阿亮有些迷惑不解。
在他的眼裡,都六十多歲的老人,既當服務員又當廚師,不可思議,因為飯店的生意只能說一般般。
現在正是飯口,大廳裡沒多少人用餐。
哥倆隨意聊著,吃著,只有旁邊的警衛員孫大林一聲不吭,低頭吃著菜。
最後買單,阿亮還爭執了一下,被張若虛制止了。
兩人又閒聊了一會兒,可惜畢竟彼此如今身份不一樣,一個是現役軍人,妻子都是當地人。另一個是廠裡的銷售人員,找不到共同語言。
走出包間,眼前的景象讓三個人有些發愣。
起先高高興興的小英哭得梨花帶雨。阿伯倒在地上。
“老東西,你給我記住了。柱子哥說的管理費,你一分錢都不能少再交一份。”一個小青年抬起腳準備踩上去。
“住手,”張若虛一聲大喝:“你們是幹嘛的?土匪嗎?”
“阿虛,別的,”阿亮小聲勸道:“先看看情況。”
“喲?”那小青年扭過頭來:“我說柱子哥約英子咋三番五次不去呢,原來是養了個小白臉啊。”
“什麼*小白臉?”旁邊年齡稍長的斜睨一眼:“不知道是誰的褲襠沒拉緊,蹦出來個老黑臉。”
“你!”張若虛氣得說不出話來,過去扶起阿伯:“您怎麼樣?沒事兒吧?”
“你他媽算哪根蔥?”起先動手的小年輕一個耳刮子抽過去。
可惜。他的手沒有落下去,被一隻強有力的手拉住了,迎面是孫大林怒目而視的臉。
“喲嚯,哥兒幾個,愣著幹嘛呀?”小年輕氣得七竅生煙:“動手哇!”
可惜,沒等他們動手,得到首長示意的孫大林三下五除二,把幾個地痞全撂倒在地上。
那邊,老人已經被扶了起來,斷斷續續講起了經過。
做生意。開門營業,工商稅務,申江老菜館從不差一分錢。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市場上出現了一家名叫慶禾縣城商業管理有限公司的機構,挨家挨戶上門收費。
按照店面大小,大店每個月一百塊,小店每個月五十塊。
也曾有的店老闆不信邪,結果不僅人被打,管理費照交不誤,報警,反而被抓了起來。
申江老菜館早有耳聞,等他們來收費就規規矩矩準備好五十塊錢交了過去。
小英在歐洛泰衛校上學。這學期實習,回到家裡幫忙。無意間被溜達的公司負責人就是他們叫柱子哥的盯上了。
這不,三天兩頭找人上門提親。
可小英哪看得上一臉痞氣的什麼柱子?一口回絕。
這個月的管理費剛交不到十天。今天他們又來收費,一言不合,那小年輕直接給老人一個嘴巴子。
“從私人關係上來說,這是我老鄉!”張若虛陰沉著臉對躺在地上的一夥地痞呸了一口。
“從大的方面講,如今是法治社會。”他的手朝這些傢伙指指點點:“巫政委讓我們部隊官兵在地方上遵紀守法,但地方上呢?”
剛才喝了點兒黃酒,嘴巴有點兒渴,他端起桌子上的搪瓷缸子,把裡面的茶一口喝乾。
“都給老子滾回去,”張若虛發狠:“讓狗屁柱子親自來,我倒想看看是什麼三頭六臂的人物,敢胡亂收費。”
不一會兒,人來了,可是不是一個什麼柱子,而是一群人。
尼瑪,張若虛有些心寒,他飛快地寫了個號碼,悄悄遞給小英。
“砰!”他掏出自衛手槍,朝天上那群人的腳底下放了一槍:“都不許動手,再動手我就直接瞄準人了。”
沒有別的原因,因為他覺得面前的這幫子穿著便服的人不像是剛才那幫痞子,反而像公安們換上便服。
真正打起來,這邊的阿亮從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