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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玫抿唇笑了笑,心道:徐惠倒是看的明白,清晰地把握住了胡不為的心思。但知道歸知道,胡不為這般亮相於人前,極盡得意風…流之態地出場,卻是當真讓人印象深刻,難以忘懷!
只是……
徐玫幽幽地想:若此時,龍舟奪魁的胡不為,身份不是秀才老爺而是那風、流倜儻的探花郎的話,魅力光環又有幾個懷春少女能夠抵擋?真是可惜啊,他此時雖然光彩奪目,但到底差了許多了!
無他,秀才老爺每年都能出許多新的!這層身份的含金量,實在沒有那麼足!
所有才有了青雲號,腳踏青雲!所有才有了當眾擊鼓,器宇軒昂!
徐玫不禁又想到前世。
前世,胡不為當然沒有參加過什麼龍舟賽。他十五歲下場縣試,而後馬不停蹄一路到了殿試,點了探花郎,就做了送婚使,功成歸來之後立即被重用到了戶部……他根本沒有時間,也根本不需要在人前這般用心去顯擺!十七歲的探花郎,就是他前途無量的最好詮釋!
真是……徐玫遙望著站在高臺上與一眾姑蘇官員士紳應酬的胡不為,侃侃而談,謙遜之中傲然自顯,如同一個冉冉升起的新星一般,明亮璀璨……徐玫突然間心情很好,拿了一個紅豆糕放入口中,覺得今日這糕點真是的格外的香甜。
“真的因為贏了二百兩銀子,就開心成這樣了?”徐清笑著問道。
徐玫從未嚷嚷著生意賬冊什麼的,在一眾或親或疏的姐妹中間,讓性子溫婉如同書香閨秀一般的徐清覺得很對脾性。便是徐玫在家的時候少,二人也十分親近。
徐玫翹起唇角,笑的很開心:“當然啊,這可是我生平頭一次有了進項。”她問徐清道:“不知清姐姐對姑蘇城熟悉不熟悉?二百兩銀子,應當夠請姐姐吃點什麼好吃的了?”
“這麼捨得?”徐清含笑,見徐玫分明有些肉痛的樣子,莞爾失笑,道:“既是我領路,自然是我請妹妹你。臨江仙的鱸魚味美非常,一會兒我們就過去坐坐。”
“那太好了。”徐玫笑容明媚,也不知道是因為聽說了有好吃的,還是因為不用自己請客。
眾人各自閒聊一陣,那邊高臺之上,胡不為似乎也找個藉口稍退片刻。沒多久,他就隨著徐立克的隨從元寶走了過來,已經是換掉了勁裝,穿一身青色文士長衫,顯得溫文俊秀。
徐立克起身才往前迎了一步,胡不為就已經加快步子走進來,向著徐立克和他身後眾位徐家族人拱手告罪,道:“在下受徐家看顧之恩,回返姑蘇卻未立即登門拜見,失禮之處,還請各位原諒則個。”
“秀才公,這裡又沒有長輩,說場面話豈非沒了意思?”徐立克揶揄一句,熱情把臂,將胡不為引到眾人面前,口中笑道:“都是你認識的,也不必我介紹什麼了。”
“二哥這話卻有些不對。”徐立復看向胡不為的眼神很有些驚訝和好奇,笑道:“我等身份依舊,胡兄卻成為了多少人欽慕的秀才公了,怎麼不需要再介紹一番?”
徐立復是徐大老爺最小的兒子,只比徐雅小兩歲,比徐玫還大上一歲。兩三年前,他年紀尚幼,知道胡不為其人,卻沒有什麼交集。而十二歲的小小少年,正是喜愛在人前表現的時候,此時不免插話說笑一番。
胡不為聞言略有些不自在,微笑道:“再說下去,在下當真無地自容了。”他重新撿回之前的話題,解釋道:“我回姑蘇之時堪堪趕上報名,而後備考應試,稍後又應約準備龍舟賽……其實是心存得意,一朝小有薄名,就恨不得天下皆知,所有人都要刮目相看……呵呵。”
他坦然自嘲,只讓人覺得他真實有趣。
徐立復又問道:“那胡兄是要參加金秋秋闈了?”
胡不為點頭道:“正是如此,不日就要動身趕往蘇州府備考。”說道這裡,他環視徐家涼棚,目露疑惑,輕聲問道:“府上諸位長輩都不在此處嗎?”
“哦,龍舟賽年年都有,長輩們一般都不愛參與這個熱鬧了。”徐立復回答之後,補充道:“不過今年家主散了龍舟帖,應該會有幾位長輩過來,只是我不知道他們現在在哪兒。”
“放心。”徐立克拍了拍胡不為的肩膀,笑道:“家主和幾位長輩雖然不在這裡,但肯定已經來了,肯定將胡老弟的風采看在眼裡了,呵呵。胡老弟不必擔心。”
面對調笑,胡不為再次顯得侷促尷尬,俊臉微微紅了。
……
激昂的鼓聲猶在耳邊迴盪,湖面已經明顯平靜了下來。一艘硃紅描綠的樓船遠離賽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