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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是處女了,但我知道,事情已無可挽回,姐姐所受的打擊和傷害已經要了她的命,她最終成為了停屍房裡一具冰冷的屍體。
我一輩子也忘不了姐姐即將火化的頭天夜裡,我摸到火葬場的停屍房抱著姐姐痛哭的情景,很奇怪,在那樣陰森恐怖的環境中我居然一點也不怕,可能是過度的悲傷讓我忘了害怕,我抱著姐姐一直哭,說了很多話,說了什麼話我已經記不起來,只知道天快亮的時候我疲憊不堪地爬到姐姐身邊擠在一起睡著了。姐姐活著的時候,我們經常擠在一個被窩裡睡,說不完的悄悄話,一說就是大半夜,所以那天晚上在停屍房我彷彿又回到了昔日的美好時光,我抱著的是姐姐,而不是一具屍體。
“幼幼,幼幼……”
睡夢中我感覺姐姐在叫我。
我睜開眼睛,看到姐姐正看著我笑,將我摟在她懷裡,輕輕撫摸我的臉頰,“姐……”我也叫她。
“幼幼,姐姐要走了,以後就是你一個人長大,姐姐不能陪你了……”
“為什麼呀?”
“因為姐姐要去別的地方長大啊,可無論姐姐到哪裡,我都會看著你的,”姐姐說著更緊地摟著我,淚水清晰地滴落在我臉頰,“好幼幼,我不希望你太早去找姐姐,你要好好地活著,為我找到那個人……”
“哪個人?”
“那個欺負姐姐毀了姐姐的人,你一定要送他來見我!”
“送他見你?”
“是的,送他來見我!”
“……”
二十天後,父親也死了,死於車禍。那天我記得很清楚,離過年只差四天了,父親開著單位的大巴車在通往梓園的路上等了十幾個小時,終於等到了梓園少爺的轎車開過來,他加足馬力猛地撞了過去。車上一共坐了三個人,一個司機,兩個女孩。梓園少爺並沒在車上。父親和轎車司機都是當場死亡,那兩個女孩受重傷,其中一個在送到醫院後也死了。另一個據說撞斷了脊椎,終身殘疾。
在火葬場停屍房我見到了一個姓毛的伯伯,他見我凍得夠嗆,忙把我叫到他的值班室烤火,還塞給我一個大蘋果。他有一雙非常奇特的眼睛,跟他直視,會有一種被穿透靈魂的感覺,當時他看著我,一直看著我,也沒說話,臨走的時候在院子裡撫摸我的頭,“孩子,上次伯伯對不起你,以後你到了伯伯這裡我會好好待你的……”
我詫異地看著他,我還會來這裡?
母親精神恍惚,沒聽到他的話,目光呆滯地抱著父親的骨灰往火葬場大門走去。我跟著母親回了家。不到一個月,家裡去了兩個。家對於我和母親而言已經不能算家了,那是人間地獄!因為每個角落都是回憶,姐姐和父親用過的每一樣東西靜靜地擺在原來的地方,卻無時無刻不刺痛著我和母親的眼睛。
“也好,你爸過去了,你姐姐就不會寂寞了,也不會害怕了……”母親反覆唸叨的就是這句話。
母親從外表來看很正常,一樣的洗衣做飯,一樣的料理家務,每天晚上放學回來,她還會弄很好吃的飯菜等著我,我坐下來,卻總髮現桌上多擺了兩副碗筷。
“靜靜,這是你最喜歡吃的糖醋排骨,”母親不停地給一個空碗裡夾菜,“吃,多吃點,你最近瘦了好多。”完了,她又給另一個空碗夾菜,“邁青,這是你最喜歡吃的紅燒肉,不知道鹽有沒有放多,我煮著煮著去給靜靜洗衣服,不記得放了幾次鹽了。”
母親自始至終面帶微笑,很幸福的樣子,她很幸福……
“媽!……”我撕心裂肺地哭叫起來。
母親瘋了。
但她瘋得很“正常”,既不蓬頭亂髮,也不罵人傷人,還是跟以前一樣愛乾淨,家裡家外收拾得整整齊齊。她沒有再上班,每天做完家務,就搬張板凳坐到門口邊曬太陽邊織毛衣,鄰居問她給誰織,她就說:“給我家靜靜織,這孩子不曉得怎麼長這麼快,去年的毛衣今年都穿不得了。”
下午,她會準時去菜市場買菜,總是滿滿地提一籃子回來。鄰居見了又問,“老谷家的,怎麼買這麼多菜啊?”
“哦,我們家邁青最近腰不太好,老毛病犯了,我給他買了只雄雞炒酒,據說對腰很有好處。”母親笑著回答。
可憐,真是可憐,鄰居們都在背後偷偷擦眼淚。
母親精神失常的訊息很快也傳到了梓園。一天放學回家,我看見一輛黑色轎車停在巷口。我奔回家,果然見母親和梓園老爺面對面坐著“攀談”。
在門口我聽見母親說:“朱先生,我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