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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置信的樣子。但她很快反應過來,笑著點頭說“是”,又吩咐我道,“先生叫你陪他一起吃,你就陪他吃吧。”說完很有教養地離開餐廳,還吩咐外面的人,“多拿一份早餐來。”
我看著她優雅的身姿,很佩服她臨陣不亂,想必此時她的心裡一定像打翻了五味瓶很不是滋味吧。
“來,坐下。”我的主人硬拉我坐他身邊。我很緊張,根本不敢看他。
“幽蘭,你不必拘束,把這裡就當做是自己的家一樣,”他溫和地看著我說,“我一見你就很有眼緣,感覺非常親切,能跟你一起生活,我很高興。”
早餐拿過來了,放了在我面前。很豐盛,一杯牛奶,一份煎蛋,一份三明治。“來,吃。”他把牛奶放到我跟前。此刻我是飢餓的,但我還是不敢,不明白他怎麼對一個新來的傭人這麼熱情。據我所觀察到的,他寡言少語,跟其他人,包括跟管家都很少說話的。
“沒關係,吃吧,我一個人吃有什麼意思。”他乾脆把牛奶放到我手裡,“你這麼瘦,應該多吃點,牛奶對身體很有好處的。”
我這才小心翼翼地淺嘗了一口。
“大口地喝,多喝點,以後早餐,不,一日三餐你就陪我一起吃吧。”他看著我說。又對著餐廳外面喊,“管家——”
“什麼事,先生。”管家急急地從外面進來。顯然她一直站在外邊。
“以後用餐多準備一份,我要和幽蘭一起吃。”他吩咐道。
“是,先生。”
整個梓園都炸開了鍋,當他去公司後,傭人們將我團團圍住,好奇地詢問打探,問我是從哪來的,怎麼跟主人一起用餐。說實話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一句話也答不上來。“別圍在一起,都去幹活!”管家突然出現。
人群很快散開。
管家上下打量我,臉色不慍不怒,吊著嗓門說:“幽蘭,你能得到先生的賞識應該感到很榮幸,但是你也別忘了自己的身份,還要守好自己的本分,服侍好先生,他叫你做什麼,你只能無條件地服從,聽明白了嗎?”
我看她,滿臉皺紋,目光犀利,心底不知怎麼一陣陣地發寒。
“幽蘭,我的話你聽清了嗎?要不要我再重複一遍?”她緊盯著我。
“聽清了。”我看著她說。
“不要這麼望著我,不要仗著自己的眼睛漂亮就隨便地望著別人,”她冷冷地教訓道,“這樣就會顯得你很沒有教養,即使在先生面前,你也不能這麼直直地看著他。”
“是。”
“你好自為之吧。”
說完她揚著頭非常有教養地從我身邊走開了。
我看著她的背影,還是心底發寒,這個老女人,無端地讓我害怕。
不過自從我進入梓園,這裡好像就變得很不平靜,經常“鬧鬼”。其實在我正式入住前就鬧了很久,梓園裡上上下下人心惶惶,除了我的主人。他可不怕什麼鬼,花園大門一天到晚敞著,誰也不準關,似乎是等“鬼”上門。我當然也不信鬼,所謂的鬼就是人裝出來的,至於是誰裝的,不關我的事,因為我現在叫谷幽蘭,在園子裡的人看得到的範圍,我只做谷幽蘭應該做的事。至於他們看不到的範圍,那是我的事,跟他們無關。
園子裡的“鬼”只在晚上出來(當然也只能在晚上出來),好像是明目張膽,一點也不忌諱什麼,弄出動靜也不怕,因為那些人早在我進園子前就嚇破了膽,誰也不敢出來瞧。我的主人也不出來,他多半把自己關在房間裡看書聽音樂什麼的,外面的“鬼”鬧得再兇他都置若罔聞。他晚上有喝咖啡的習慣,除了我,誰也不能進入他的房間,每天晚上我都準時地端著咖啡敲他的門,開始他還應,後來就不應了,那天我在門口站了十來分鐘,他還是不應,我只好直接推門進去,這在之前是絕對不允許的,若被管家知道,肯定會罵死我,但我顧不上那麼多了,萬一我的主人在房中被“鬼”掐死誰來負責?當然,我很希望他被掐死。
可是推開門一看,我的主人活得好好的,一個人站在臥室的窗前望著後山抽菸,這是他的習慣,有事沒事就喜歡望後山,因為那裡葬了他心愛的未婚妻,一個叫心慈的女人。他的背影看上去很孤獨,襯著窗外的沉沉黑夜顯得心事重重的,煙霧繚繞在他頭頂,讓他看上去捉摸不透。
“先生,您的咖啡。”我將咖啡放在落地窗簾邊的茶几上,裝著很謙卑的樣子。他回過頭來,目光像盞燈,徐徐照過來,我聽見他說,“這樣很好嘛,幹嗎要敲門呢,你大可以出入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