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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想起這些年兩人甘苦共嘗,進退同心,也私下為一陣風灑下一腔苦淚。
下山虎定一定神,跳下炕取來一把斧頭,再躍炕上,雙手持斧,用勁在後牆中間上半部位狠劃了十幾下,將糊面的泥漿劃下來,他再反轉斧背,對著磚頭的縫隙狂敲幾下,將磚頭敲松。然後扔掉斧頭,隨手抓了把單刀,用棉被裹好身子,一躍上牆便同時轉身,用屁股坐向危牆,嘩啦啦一聲,下山虎混著磚塊泥塵跌出牆外。
他一跌出來,不忘四處張望,忽見有個逃出的賊人衝出火海,甩掉棉被,飛身躍上後牆,他正想叫句“不好”,但話到喉嚨卻馬上用手掩住嘴巴。就在那賊人翻身到牆上的一剎那,只見寒光一閃,那賊人一翻出牆就再沒有聲音,他估計那將是凶多吉少的了。他看看周圍的形勢,後牆這一帶原來的灌木,都被他們以遮擋障礙為由,一早就連根起走了。現在自己衝過去,多半也要和這個兄弟結伴去閻王爺那裡報到的。但要是不逃,這雲房已燒到屋裡,快要倒塌了;況且天將放亮,那時更無所遁形。但下山虎仍想不出安全的辦法逃命。
就在此時,他身後跌下一段帶著火苗的椽子,落地後斷作兩段,下山虎急中生智,用棉被包起半截椽子,衝向後牆,差幾步就到時,他把那著火的棉被往左側牆頭拋送出手,棉被貼著牆頭滾出去,他只聽到“奪”的一聲;此時下山虎已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咬咬牙一低頭往右邊牆上躍去,轉身時仍不忘用板刀護背,只聽得又是很響亮的“當”一聲,下山虎只覺背部如被重錘敲擊,幾乎暈過去,他知道那“當”一聲,一定已被對方知覺他逃脫了,那馬上便會有人追過來,對方肯定不止一個人,但自己擺明則只有一個,武功肯定比不上別人。那放飛刀如果不是昨晚抓到的少年,別個哪來這天生神力?若是那少年的話,他又怎麼逃脫的?他百思不得其解。
再說項充見觀主雲房中衝出一個人,依稀似是一陣風,不禁心頭一熱,雙眼冒火。直到見他被樊瑞施法,將火球往他身上引,最後燒成火人,眼見不能活了。項充暗中禱告:佛祖保佑,師傅您的大仇已報了一半!祝畢,已是熱淚盈眶。
忽聽得雲房那裡傳來“咚咚咚”幾聲悶響,樊瑞醒悟過來,急忙低聲叫道:“兄弟留神,賊人鑿後牆逃走呢!”
“放心,他跑不了的。”項充回過神來,抹了一把眼淚,捏住飛刀,凝視後牆一帶。就在這時,“轟”的一聲響後,只見觀主雲房後一團塵土升起,項充更打起十二分精神來,不敢放過任何訊息。
片刻,項充見一團著了火的棉被飛上牆頭,飛刀起處,只聽到沉悶的“奪”一聲,他們兩人馬上明白中了賊人調虎離山計。樊瑞暗叫一聲“好狡猾的賊首”!項充早已飛刀又捏在手上了。
這時,又見一條人影正要飛上牆頭,項充不慌不忙,用盡全身力氣和著師門的仇恨將刀甩出去,又是白光一閃,只聽得震耳的“當”一聲響,那賊人卻翻出牆外去了。
“一定是老奸巨猾的下山虎!”項充暗暗埋怨自己,一跺腳,便要追過去。
樊瑞道:“兄弟小心,這賊酋不好對付的呢。”
項充扔下一句“理會得”,抄起花纓槍,便如一溜煙般向後牆追去。
這次樊瑞佈下的風火陣能成功燒死一眾賊人,是有原因的。這是他自小在道觀長大,從懂事時起,即每日耳濡目染地浸淫道家經典,早就長年累月受到薰陶,打下了良好的根基。但他對經典中的義理,基本只是知其言不知其所以言的。無塵子借給他的符錄術法學習手記,使他走了一條捷徑,雖然走這種捷徑的人,也極易走火入魔。幸而樊瑞在這當口,便得到靈官廟藏書的印證參詳,終於借無塵的心得體會明白了不少道家經典的義理所在,使他闖過學道的第一關。他僥倖不但沒有走火入魔,反而修為前進了一大步,現在他連風、火都擺弄到得心應手了。透過自己艱苦不懈的修習,他才真正感受到道學的博大精深,而眼前的境界更開闊,不明白的東西又更多,但他已是毫無畏懼的了。
他見賊人已基本殲滅,便收了法,繞開滾燙的丹房殘骸,在後面一排房子前快速逐間檢視一遍,屋頂已全部倒塌,門窗的機關應該被燒燬了,他不知道是什麼機關,也無心理會,不進去是怕地上埋有陷阱。
樊瑞巡過後繞到後牆,他拔出佩劍護住前方,輕躍上牆頭。牆外靜悄悄,一個人也不見,地上倒有五、六條屍體,背後的飛刀似已被項充收回。這牆後只有三條路,往東北經檜柏林,轉右的盡頭過昇仙橋可以回到前面山門,這是一;往西南走盡轉左也可回前面山門,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