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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深約丈許,四面長寬都是兩到三丈的大坑,作為‘前廳’,然後向兩邊和裡面各開個門口往裡挖一個洞,再在‘廳’的兩邊支架,頂上再蓋屋頂,便成了個‘一廳三室’的窯洞了。來到嫲依她們村落這片坡地,沿路碰見幾個人,有男有女的,跟嫲依哇啦哇啦打招呼,聽不懂他們說些什麼,只覺得他們都很純真友善、對嫲依也很恭敬,但見到我時,目光異樣,神情古怪。來到嫲依的家,我幫嫲依在外面卸下擔子,她招呼我進屋裡坐。進屋後見到有個老婦人,嫲依對她說了幾句話,她便一邊忙去了。這時,遠處又飄來一串歌聲:‘羊兒身伴白雲飛,聳翠飄紅錦繡堆。盡日春山看不厭,東風送我上天梯。’聽到歌聲,嫲依高興地說,這是她家小姑唱的歌,她的小姑是這裡公認唱得最好的妹仔。聽到她小姑的歌聲,嫲依到門外也揚聲唱了幾句作答,只聽得她的小姑也用山歌對唱過來。因為後面的是用他們的話來唱,我不懂他們在唱些什麼,但聽得出她們都很高興。
“嫲依正與我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閒話,告訴我她的小姑蘭兒是阿孃的掌上明珠,自小把她當男孩養,前兩年阿孃又替她請了個老師,學習漢人的禮儀和識字讀書。過了一會,輕快的山歌聲又在門外飄來,一陣風將一團紅雲擁進窯洞,我的眼前忽然多了一個年約十四、五歲的女娃,只見她頭上戴著個束髮純銀冠,如滿月般的臉上帶著笑容,粉紅的臉蛋鑲嵌了兩個酒窩,盪漾著甜甜的陽光,脖項上掛著一把用銀打連的長命鎖,身穿火紅色繡花衣裳,腳穿一雙繡著牡丹花的紅布鞋——她是我進山裡見的第一個穿鞋的人。只見她一進來便對嫲依說道:‘嫂子,你說的漢人大哥呢?’嫲依幫她抹去額上的汗珠,憐惜地嗔道:‘你看你,已是有老師的人了,還是這麼頑野的。’又對我說道:‘不好意思,山野里長大的孩子,總是不懂禮節的,讓客人見笑了。’我連忙應道:‘大嫂可別這麼說,不礙事呢。’嫲依對我說道:‘先生稍坐喝碗水,我有點事要去找阿孃,讓蘭兒陪你一會吧。’我連忙說道:‘大嫂有事便忙去吧,我坐一會沒關係的。’嫲依用她們的話對她小姑低聲吩咐了幾句,便匆匆出門去了。蘭兒一點也不害羞,端了碗水給我喝又問東問西。忽然,蘭兒很神秘對我認真地悄聲說道:‘大哥,一會兒我嫂子再來,如果她要你做些你不願意做的事,你心中不肯就可以了,千萬別為了分辯而跟她頂撞,不然會有許多苦頭你吃的,只要拖到明晚我師傅來到,便什麼都好辦了。’我莫名其妙地問道:‘你說些什麼了?怎麼我一點都聽不明白的?’她將兩隻手指豎在嘴唇前,又說道:‘你別理那麼多,聽蘭兒說的話去做就行了。’門外傳來人聲,蘭兒不敢再說話,對我用力眨一下眼,又裝成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
“山裡天色黑得早,才然夕陽下餘輝滿地、歸鳥滿天的,一轉眼便炊煙繚繞、燈火閃爍了。在一陣笑語聲中嫲依帶著十二分高興頂著暮靄進來了,她後面跟著剛才出門的老婦,那老婦兩手各挽著一個山藤編織的食盒,嫲依和她分別開啟兩個食盒將裡面的食物擺到桌上,那是小半隻切塊的臘山雞肉、一碗臘鹿肉炒木耳筍肉黃花菜、一碗炒豆芽、一碗滷豆乾、十來張麥麩餅和一大碗的羊肉湯,湯裡飄出的熱氣還帶著濃烈的藥材味,嫲依擺好三副碗筷,老婦將碗筷等擺好後便恭敬地出去,我這才知原來那老婦是蘭兒她家的僕婦。嫲依對我說道:‘徐先生,山野農家沒有什麼好東西,只是家常便飯,請先生不要見外為要。’我由衷感激地說道:‘大嫂太過費心了,徐某也是能吃苦的人。’蘭兒卻咯咯地笑道:‘嫂子燒的飯菜好象不怎麼苦的呢!’嫲依聽了笑著罵道:‘死丫頭吃多點堵著你的嘴皮,以後看阿孃把你嫁給誰,到時再慢慢吃苦去吧。’我聽了不敢搭腔,只有低頭吃飯。吃飯時蘭兒又回覆了她天真爛漫的神態,但我心中仍對她剛才的話不能釋然,將豐盛可口的晚飯草草吃完。晚飯後嫲依又匆忙出去了,僕婦進來收拾了碗筷拿走,我和蘭兒都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對坐孤燈。不一會,嫲依又匆匆忙忙進屋,後面僕婦捧著一瓦盆熱水,端到我面前,嫲依對我說道:‘徐先生,洗把臉再睡吧。’我一想不錯,便對她們說道:‘給你們添麻煩了,應該讓我自己來的。’便搶過瓦盆,自己絞起布巾洗臉洗手,蘭兒伸個懶腰,側過臉不讓嫲依看到,對我悄悄眨了眨眼,告句‘失陪,晚安’便轉身快步進了左側房間。嫲依瞄了蘭兒一眼,笑著唾罵道:‘賊丫頭人小鬼大的。’轉眼我洗完,僕婦搶著將瓦盆端走,嫲依拿起桌上的油燈,帶我進了右側的房間。
“進房後她將油燈擱在牆頭的架子上,轉身便把門關起來,要解下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