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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那人說要小人立等大人的回覆呢。”
鐵老爺見狀插口說道:“管家,你就這麼回覆吧:我家主人正與老鐵及東京來的好朋友把酒言歡,縱有天大的事也等明日再說好了。”
吳府管家聽了,不禁怔在那裡,不知所以。
吳通判尷尬地說道:“這……”
鐵老爺木無表情地說道:“老吳你的酒未喝完,不準說題外話,一行說好了,其他的事明天再說。”
仇方也笑著說道:“是的,提前退席的,自罰五碗吧。”
吳通判說道:“管家還是先回家吧,這裡我有分寸的了。”
吳府管家無奈,只好應了句“遵命”便欲回吳府去。鐵老爺見狀興高采烈地說道:“好,這下該老仇和老鐵各乾一杯,老吳是否作陪則自便。”
仇方笑著說道:“很公道,仇某先乾為敬。”
鐵老爺接著又說道:“說完了醉雞的作法,下一道該是說的什麼菜?”
仇方說道:“不是清燉蹄筋嗎?”
吳府管家忽然問道:“二位老爺,老僕可否代敝主人插幾句話呢?”
鐵老爺正說到興頭上,不知高低地說道:“說吧,但你要叫他老吳而不能叫老爺,你自己也不準稱小人甚或奴僕,叫我老鐵、叫他老仇,說錯了一樣要受罰!”
吳府管家微笑著哈腰說道:“是的,老鐵小哥,我姓李,就叫我老李好了。”
鐵老爺大笑說道:“好一個老李!我和你乾了這杯。”說罷隨便拿兩個杯子來倒滿酒,與吳府的管家老李各持一杯幹了個底朝天。
吳府的管家老李說道:“剛才臨行前聽……聽老仇講,你們在聊什麼雞的?”
鐵老爺笑著說道:“沒錯,你聽過醉鳳樓的醉雞嗎?”
吳通判說道:“老李他當然知道,每月我們府上都會買上十幾只醉雞的。”
吳府管家微笑著說道:“沒錯,經老李我的手,起碼在這近一百天內,不到十日就會叫下人去買一次醉雞,每次起碼買兩隻。”
鐵老爺說道:“哦,那很熟了?”
吳府管家老李說道:“老鐵你能不能把它的製法再講一次給我聽,看跟我所知道的有什麼不同?”
鐵老爺看了仇方一眼,只得把醉雞的做法重複講了一遍,老李拿起又被倒滿的一杯酒,邊閉起眼品酒邊似入定般認真地聽,鐵大人講完了接著便問老李道:“我說老李,你覺得老鐵講的有沒錯呢?”
老李似是沉醉驚醒般跳起來,睜開眼睛放下空酒杯,徐徐說道:“嗯——錯就沒錯,很好,只是說漏了關鍵的一點。”
鐵老爺有點不解,問道:“哦?我說漏了關鍵的一點,說漏的是哪一點?”
老李說道:“據我所知,老鐵你可能只是聽糊塗蟲講那隻雞的炮製方法,而並沒有進廚房裡看著他做,不知我說的對不對?”
鐵老爺點頭說道:“沒錯,這做法只是糊塗蟲告訴我的,可我好像沒講漏了什麼呀?”
老李說道:“嗯,在說到最後放到一個燒得微開的一鍋醬汁裡,再泡了半個時辰,就可以撈起來送給客人品嚐,這裡就錯了。”
鐵老爺奇道:“不是這樣的嗎?”
老李說道:“不是的呀!應該是在那鍋裡泡一`刻鐘,然後放進另一鍋冰涼的醬汁裡泡一刻鐘,再放回那微開的鍋裡浸泡一下才能上碟的。”
這下連吳通判也脫口而出地說道:“這多麻煩呀!”
鐵老爺也說道:“是呀,挪來挪去真麻煩的。”
老李冷笑說道:“不經過這兩鍋醬汁的浸泡,你們吃那些醉雞的皮會那麼脆、肉又會那麼爽嗎?”
鐵老爺和仇方兩人都異口同聲地訝道:“真的?”
老李說道:“真的!而且那第二鍋的醬汁夏天是用水井水、冬天是用雪水在下面捂著來調製的。這樣,用微開的醬汁文火熬煮,味道才沁入肉裡,骨髓才熟透、而且皮又不會爛;再經過涼水浸泡的雞皮才會爽脆、雞肉才嫩滑。”
鐵老爺說道:“一盤醬汁也有這許多講究!”
仇方說道:“是嘛,但我說老李,這糊塗蟲也真不簡單呢,虧他想得出來。”
老李說道:“這道菜不是由糊塗蟲想出來、而是由他的爺爺創制出來的。”
鐵老爺說道:“那你又怎麼知道得這清楚的?”
老李說道:“我當然知道,因為我就是胡家的女婿,糊塗蟲是我的小舅子。”
三個人不約而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