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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呀,嚇了個魂飛魄散,原來是個舌頭伸出老長的殭屍女鬼,一雙死魚眼正瞪著他,穆順子大叫一聲,便暈倒在地,梆子銅鑼小槌撒了一地。那殭屍鬼落到地上,就在穆順子附近一跳一跳的繞來繞去。
再說王倫的小書僮聽到側門的外面有人叫喊,馬上跑出去繞到小巷口看看是什麼一回事,不看則已,一看嚇得尿也噴了出來,小書僮大叫一聲:“有鬼呀——”扭頭便跑回王家老宅,留下一地上淋淋瀨瀨的成行尿液。王倫等人聽到小書僮的叫喊聲,酒也醒了幾分,幾個人馬上順手在牆邊兵器架上抄起傢伙,衝出門外看。果然見那殭屍女鬼還在斷頭小巷裡一跳一跳的。但書生們雖然人多,夠膽衝在前的卻一個也沒有,只是在巷口裡遠遠吶喊著虛張聲勢。
無塵和樊瑞這兩個闖禍的傢伙,一見事情不好,馬上把頭縮回窗裡,還是無塵醒目老到,見狀用指一彈,一股勁風將房間的油燈彈熄,這樣一來,下面的人即使仰頭,不是細心察看的話,也不容易看得清窗裡有沒人了。接著,無塵又將那月亮和仙女的法身收回來,倏忽間,天上漸漸飄來烏雲,把那月亮遮擋住,小巷裡面變得越來越黑,那殭屍女鬼跳著跳著,跳到黑暗處就不見了,小巷裡只剩下癱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更夫穆順子,在王家老宅門口,不知誰又大聲叫喊道:“咦?那仙姬呢?她去哪裡了?大家快來看,仙姬不見了。”果然,在王家老宅大廳裡的仙女早就沒了蹤影,只有一陣陣陰風從露天的過堂裡“嗚”、“嗚”聲的呼嘯著吹出來,一群書生噤若寒蟬般的面面相覷、人人毛骨聳然,這條沒有名字的斷頭巷裡裡外外都馬上就變到靜得可怕。
而在對面縣衙開在遠離衙前街的一處側門,一抬官轎由七八個兵丁簇擁著,往沂州城方向而去,轎裡坐的正是沂州府通判吳子卿吳大人。
殷家在沂州真是有頭有面,一座大宅連宗祠就座落在沂州城裡,猶如城中的小城,大宅前門對著的是秉政街,左鄰右里一列都是州府衙門、官宅和富戶;後面是朱紫巷,卻緊連線著集市、店鋪和作坊。一般名門望族的宅子,有七進九進已是很了不起的了,但殷家這個大宅,據說有十一進,單是房間就超過一百個,但外人從沒有誰能夠被邀請遊遍這個大宅院。大門外是一幅已掛了好幾百年的髹漆金字的檀木匾,上面篆書寫著“京兆勳風”四個大字,據說此字是出自唐代大書法家李陽冰的手筆,四個鐵線篆字剛勁有力而不失流暢靈動,舒展飄逸而不覺*浮誇,印證了老宅的滄桑和主人的份量。門邊的一副對聯,記錄了殷家輝煌的歷史:
延祚遷都存社稷,
興邦立閣紀功勳。
上聯說的是殷家的遠祖、商朝第二十個國君盤庚將都城從曲阜越過黃河、遷到水土肥沃的安陽,走上中興之路,使商朝社稷得以轉危為安的事蹟;而後來周武王伐紂,封紂王的兄弟微子啟於安陽為宋國以延殷商一脈,子孫後來以故國為氏,遂有殷姓。下聯說的是隋朝末年,殷家的祖先殷嶠殷開山,協助李淵、李世民父子兩人奪取江山、建立大唐,被封為勳國公,在凌煙閣的二十四位開國功臣中名列第十三的事蹟。而在殷家大門前青石板臺階的兩邊,各有一隻比人還高大的石獅子,銅鈴般的雙眼瞪著過路的行人,一般的宵小之輩哪裡還敢靠近?故爾殷家在沂州府的份量亦可以想見。
當鐵老爺及仇方快來到殷家大宅門前之時,正是次日巳初,雖寒風凜冽,但太陽仍曬得人怪舒服的。兩臺轎子來到門前不遠處,轎伕們很習慣地就放慢腳步,仇方悄悄撩開簾子一角,打量著殷府門面及出迎的人物。他遠遠便見到吳通判正同一個年約五十歲的人說話,那個人身高九尺有餘,白淨臉皮,輪廓分明,三縷長髯飄逸灑脫,自有一番氣派,與吳通判站在一起,足比吳通判高出了一個頭來。他們身後面跟著一群人,三三兩兩地說著什麼,再後面的則是吳通判帶來沂州府的隨人及殷府的家丁,不用問也猜得出,這白臉大漢自然是殷家的頭面人物了。
轎子剛停好,鐵老爺和仇方兩人才下了轎,吳通判和白臉大漢已帶著人迎了上來,吳通判與鐵老爺、仇方施禮畢,指著白臉大漢等人逐一介紹,原來這個白臉大漢正是殷家老大殷承仁,後面跟著的是他二弟殷承義,仇方剛才在遠處只見到吳通判與殷承仁站在最前,對其他人則看不真切,這下邊施禮邊趁機打量著殷承義,只見他年紀也有四十多歲,身高八尺有餘,臉色淡黃無髭,也是不怒而威,但身子比起乃兄卻嫌單薄了些,神情也有點古怪,那是因為他上月才有喪子之痛,至今仍隱忍心中,欎結盤磨,飽受煎熬,故有此失常之態,但外人包括仇方在內卻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