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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任何人來探望,沒有一分錢的進帳,在號子裡雄不起來。劉勝林是貴陽人,不錯,但也是要錢沒錢,要力沒力的,家裡幾個月不來接見一次,接見時最多上一百元的帳,還不夠他抽菸。他這個人文皺皺、乾瘦瘦的,風都吹得倒,不要說揮拳*了。除了那張嘴外,其它一無是處,只能叫他組織學習,操操訓練之類。阿燦對於島上的人的素質感到頭痛,他很想補充新鮮血液,搞活號子裡的經濟,增強領導班子的戰鬥力。
我可以告別那種插刀片式的睡覺(2)
阿燦想到了我。
從半個白天的接觸看來,他認為我至少有兩個方面可取:一個是關係,另一個是經濟。
接二連三的,來了幾個頭面人物親自打招呼,從昨天晚上老陳伯叫關照,到今天的秦指導、柯科長登門造訪,說明關係不同一般,以後定能為監號帶來說不清的方便或利益。當然,並不是幹部打招呼就可以不打人不夾磨人,有時偏偏要和你對著幹,你不讓打他,我就要打,實在不能打,就來軟夾磨,叫你一天沒休沒止的推地,給你嬰兒飯吃,叫你成天待著一動不動。當然,這要看是什麼人,那種方法一般是對付小癟三之類的。對於毛光鬼,決不會是這樣。
在經濟方面,從我的罪名來看,是經濟犯罪,無疑是個毛光鬼,自己帶到監獄裡來的錢就有好幾千,這在號子裡是不多見的,有些去搶劫的犯人,就是窮得一分錢沒有,為幾十元就去搶人殺人。
另外,阿燦看中我的一點,我不是那種混混,不會與他爭權奪利,不會對他構成威脅,更不會對他大打出手。我還是貴陽本地人,親朋好友一定也多,便於對監號的管理。
阿燦早就把對我的看法告訴給小祥了,這種暗示不是用語言,有時一個動作,甚至一個眼神,小祥就心領神會了。
對於進號子的每一個新鬼,他們都是暗中打量,用不著介紹,他們就可以猜出農村還是城市人,是什麼案子,有經濟能力沒有,有接見沒有,有關係沒有。然後再決定,是讓他睡在萬人坑還是睡在鋪上,是要打他夾磨他還是要放他一碼,是叫他當中鋪還是在島上。
現在,風壩裡只有島上的三個人,外加我一個新鬼,一切都是小祥出面。小祥叫我一聲老黃,說道:
今天的事你都看見了,他們名義上是打警衛,實際上是對著阿燦來的,他們想反島。反島,在其它號子很難說,在這個號子絕對辦不到。首先老陳伯那裡就通不過,老陳伯最恨這些人,也最信任阿燦。讓一個死鬼當一鋪,全中國的監獄都沒有。只有在這個看守所,在老陳伯的手下才會有。為那樣,因為老陳伯有眼光,能分辨出人來。他叫阿燦當一鋪是沒有錯的,想要推翻阿燦的一鋪是不可能的,
介紹完當前形勢後,小祥話鋒一轉,開門見山對我說:
可以看出來,你是一個很正派的人,也能夠分清誰是好人誰是惡人,你就直接到我們島上來,和我們吃一鍋,管一管號子裡的事,你是本地人,各方面的條件又好,你看怎麼樣。
這是很多在押犯人求之不得的事,對於我來說也是皆大歡喜,任何地方的幹部提拔都沒有這麼快,一下子從花子提到島上,從最下層提高到統治階層,考察干部的時間不到一天。
這樣,我可以告別那種插刀片式的睡覺,告別混沌的洋芋湯,告別那一動也不能動的呆坐,從監獄中的監獄裡解脫出來,我喜形於心,但不露聲色。
劉勝林見我不回答,也對我說:
不坐牢已經坐了,不管是坐一天兩天,十天八天,還是一年兩年,十年八年,都要過好,不要拿自己受罪。坐牢後一切都是假的,都是虛的,把身體保養好才是真的,才是本錢。其實坐牢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監獄裡的規矩,那些規矩可以把人折磨瘋,折磨死,我坐過兩次牢,第一次是在七幾年,坐了三個多月,那三個多月不知是怎樣熬過來的,當時的條件太差了,有錢都買不到吃的,煙癮來了只能把棉絮捲起來,當香菸抽。現在我坐了八個月的牢,還有四個月就要回家了,這次坐牢就輕鬆得多了,一句話,吃好睡好就行了。你到島上後,我們也不要你做什麼,只要大家合得來就行。
我不能等到阿燦發言了,這樣太不給阿燦面子,在阿燦還沒有開口時,我說道:
我是第一次坐牢,對牢裡的規矩一點都不懂,有做得不妥的地方,你們還要多多提出。我昨天才來,對號子裡的情況一點都不瞭解,那些事該做,那些事不該做,我也不知道,反正一切都聽你們的,你們叫怎樣就怎樣,我盡我的能力來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