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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隨著袁老三的號令,花子也站了起來。
全監號的所有犯人都站了起來,都用同樣的目光,同樣的氣勢對準韓冷。
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韓冷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陣營,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面:無數個犯人緊握雙拳憤恨盯著他。他原來對付的,都是單個的、不反抗的、任隨宰割的犯人,現在這些個體全連成一片,大有把他踩扁的架勢。
他退卻了,他從風壩中間退到門邊,邊跑邊喊著:你給老子等著。
監室“轟”的一聲爆炸開來,這是狂笑聲、歡呼聲、鼓掌聲、喝彩聲、尖嘯聲的混合。
臼了一杯帶著冰渣的水,照著新鬼的頭細細地澆了下來(1)
還不到最冷的時候,號子裡就相當冷了。
有句俗語是:北方的太陽南方的風,貴州的下雨象過冬。貴州的冬天本身就是陰冷陰冷的,再加上毛風細雨,人的全身,包括骨頭,就象浸泡在冰水中一樣。
號子裡沒有任何取暖設施,監房的空間又高,風窗又大,兩個風窗是對立的,穿堂風從中間刮過,下雨時帶著雨水,下雪時夾著雪花,全灑在鋪上被上。多少次,狂風驟雨之時,我們的衣被全被澆溼。
熱了還好辦,可以叫其他犯人用床單來扇風,可以去沖涼水,冷了只有加衣服,在風壩裡跳。
這天早上,我冷得受不了了,在風壩裡獨自跑步。
阿燦陪著我跑,他熬過三個冬天,他挺了過來。
他邊跑邊對我說,如果我受不了,可以申請住院,看守所有一個住院部,每個月只須交八百元的住院費,就可以住在裡面了,不管你有病無病都能住。
我早就留意這個住院部了,我經常看見住院的犯人在院子裡散步,也看見他們抬著香噴噴熱乎乎的菜飯在院子裡吃。我想去住院,又怕我走了以後,阿燦一個人沒有依靠,號子裡的經濟跟不上。說實話,在號子裡的幾個月,與阿燦朝夕相處,互相照顧,有了一定的感情。
阿燦知道我的心思後,對我說道:
你不要管這麼多,我的經濟夠我用的,這些人不識好歹,你給他吃,他還要反過來整你。同情別人就是毀滅自己,在這裡,管好自己就行了,還要管誰。
同情別人就是毀滅自己,這句話是看守所廣為流傳的格言,犯人們都會說,也都懂得這個理,我記得第一次聽見這句格言,出自小死鬼。
阿燦對我說,我到住院部後,給他辦一件事,把上八號一個叫陳欣材的犯人想方設法弄到下六號來,花上幾千元都願意。這人是陳燦的替死鬼,阿燦舉報了他,公安到雲南抓獲了他,現在關在這個看守所。
阿燦是為了活命才這樣做的,他想把陳欣材調過來後,儘可能照顧好他,以平衡自己的心態。
阿燦還告訴我,住院部裡面有個於醫生,高高的個頭,這個人很好,很正直,你可以和他多談談。另外,住院部的負責人姓呂,呂醫生很油精,他們借給犯人帶物品,從中佔便宜。她還會給男犯找女犯,和女犯上床,五百元一次。
有這等事?我驚愕了,監獄裡鐵窗高牆,又有武警幹部,怎麼會有這樣的事。
阿燦說:沒有親身經歷絕對不會相信,這是千真萬確,我自己也去做過。
你去做過?
我只去過一次,那是一年以前,韓冷開我去的。每逢呂醫生與韓冷值班,全看守所就只有他們兩個人,他們把所有的犯人包括住院部的犯人關進號子後,韓冷就來開門,叫我到住院部。名義上是打針輸液,實際上是打什麼針,是給女人打針。住院部有間小屋,裡面有張小床,去到時,那個女犯早在那裡等著了。
呂醫生沒有出面?
怎麼不出面,她要去把女號的開來,把她安頓好,這就行了。莫非她還要看你們搞事?
五百元,是不是太貴了?
貴是貴了,這是在監獄啊。找廖應龍買點菜,都要翻幾倍,何況這是買*。
你在這裡兩年多,怎麼才搞過一次?
太划不來了。我是一二三,買單。就是三秒鐘,一秒都不多。三秒鐘就是五百元錢,太划不來了。
你這叫早洩。
是早洩。誰去誰都會早洩,你去也會早洩。你想一下,憋了一年多,裝得滿滿的了,一碰到這事,還沒進去,全都放出來了,不早洩才怪呢。還有,我覺得幹這事太便宜這群龜兒子了,五百元錢,他們至少要吃四百五,老子寧可打手蟲,再也不拿錢送給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