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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口問了一句:“什麼東西?”
她立刻回答:“要做新的工作服,我們正在選女員工制服的顏色。”
只猶豫了一瞬間,她便大著膽子把色板遞過去些,問他:“江總覺得哪個顏色好?”
江現看了她一眼,她緊張得手心發汗,然而最後,他眼神在色板上一掃,卻還是真的答了:“……紫色吧。”
入職這麼久,不管是普通員工還是江現身邊的助理們,都覺得他平時總給人一種疏離的淡漠感,雖然溫和,好像什麼都可以平靜接受,但始終隔著距離。
他從來不會注意女員工穿戴什麼配飾,偏偏能注意到她的新絲巾,問那樣的問題,選顏色時還選了她喜歡的紫。
肖助理說著,越發覺得沒錯:“辭退是不是人事部做的決定?一定是,我之前和她們對接有點問題……你讓我跟江總聊聊……”
特助停在原地,聽她說的這些,皺著眉,心下只覺得無語:“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有這麼豐富的聯想,也不知道你說的這些主觀臆斷成分有多大,事實就是,辭退你的這個決定,是江總親自點的頭。”
肖助理臉色一白,似乎還想再言語掙扎,特助懶得理會她,一秒不耽擱,徑自走出門外。
……
上午的會議結束,特助隨江現從公司出來,前往下一個工作地點。
車向前行駛,特助把要緊的重要事一一說了,接著向江現彙報在會談室的事情。
先是工作失職相關的內容,再是私人範疇的事,特助一向乾脆,這回卻少見的有些難以啟齒:“她說江總您對她有不一樣的……情感,她有一次佩戴了一條絲巾……”
江現朝他看來,頂著老闆的目光,不得不說十分考驗心裡素質,特助很努力才把話說完。
果不其然,江現的臉色逐漸陰沉,待他最後的字音落下,車裡詭異地沉默下來。
江現聲音微凝:“絲巾?”
特助點了點頭。
江現半晌沒說話。
好一會,才想起所謂“絲巾”的事。
那陣子,正好是兩家婚約的事剛說定的時候。
他和唐沅見了她回國後的第一面。
其實那時她已經回來有段時間,但他們一直不曾碰上。
他工作多,約見那天也不怎麼空閒,趕在約好的時間末尾抵達餐廳。
推開包廂的門,早就到了的唐沅坐在桌前,薄光柔和,穿著一件露肩的長裙,朝他抬起眼。
時隔好幾年。
兩個人好像都成熟了一點。
她的眉眼沒有太大改變,明豔的依然明豔,眼角眉梢都是穠麗,唇線微微輕抿的時候,又多了一股冷玫瑰的氣質。
那頓飯的開頭很尷尬,誰都不知道說些什麼,連空氣裡都透出幾分僵滯。突然被婚約綁到一起的兩個人,就在這樣的尷尬氣氛裡開始吃飯。
後來還是唐沅先憋不住,捏著餐具問他:“你就沒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
視線在她臉上流連了幾秒,他問:“說什麼?”
“你都遲到了還問我,不該道歉嗎?”唐沅不滿地瞪他,有點氣鼓鼓的模樣,突然就生動起來。
好像一下子回到了高中的時候,一樣的表情,一樣的語氣,還是那個樣子。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被她的理直氣壯繞進去,為自己的遲來鄭重道了個歉。說完才想起,是她到的早,他並沒有超過約好的時間,坐下的時候他也輕聲說了抱歉。
話從那兒開始一點一點多了起來。
但也並不是很多,一句句簡短的你來我往。他注意到她穿的裙子,斟酌著誇了句:“你這條玫紅色的裙子挺好看的。”
誰知唐沅一聽,氣得東西都不吃了:“什麼玫紅?這是薄藤紫,紫色!跟玫紅哪裡像了?!”
她就跟尾巴被踩了一樣不可置信:“你是色盲嗎???”
那頓飯最後是怎麼結束的江現已經不記得,只記得她震驚完,一臉痛苦地重複了好多遍:“玫紅色那麼土!!”
第二天到公司,進來送檔案的助理帶了條顏色很像的絲巾。他不經意瞥見,想起前一晚唐沅的長裙,鬼使神差地問了句:“這是紫色的?”
助理說是,後面再說什麼他沒注意聽,只是想,好像沒有唐沅身上的好看。
後來員工換新制服,他忙完回公司遇上,其中一個忽然拿著色板問他選哪個顏色好。
他從不管這些瑣事,淡淡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