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吻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要傷春的,”他道:“揀一首清新一點的,吹吧。”我應:“是。”橫笛唇邊,吹道:“鳳凰山上雨初晴,水風清,晚霞明,一朵芙蓉,開過尚盈盈,何處飛來雙白鷺,如有意,慕娉婷。忽聞江上弄哀箏,苦念情,遣誰聽?煙斂雲收,依約是湘靈,欲待曲終尋相問,人不見,數峰青。”
他嗤地笑了,睜開眼來,道:“你終於脫不了傷懷的路子,拿來,朕吹給你聽。”我遞上笛子,他試了音,吹奏水調歌頭:“落日繡簾卷,亭下水連空,知君為我,新作窗戶溼青紅。長記平山堂上,欹枕江南煙雨,渺渺沒孤鴻。認得醉翁語,山色有無中。”我輕輕擊掌,道:“好!”話音未落,西南處一聲笛音飛來,道:“一千頃,都境淨,倒碧峰。忽然浪起,掀舞一葉白頭翁。堪笑蘭臺公子,未解莊生天籟,剛道有雌雄。一點浩然氣,十里快哉風。”卻正是這詞的下半闕。永璘早已停下笛子靜聽,聽著聽著唇邊浮起笑意。
一曲吹完,四下靜寂,過了片刻,那笛聲又起,卻轉成了《金縷曲》:“德也狂生耳,偶然間,淄衣京國,烏衣門第,有酒惟繞趙州土,誰會成此生意?不通道,遂成知己。青眼高歌俱未老,向尊前,拭盡英雄淚,君不見,月如水。”在此同時,一個人白衣翩翩,橫笛而來,風捲衣袂,態擬神仙——卻是三哥蕭子風!難怪剛才永璘笑容那麼奇怪,定是已識出三哥的笛聲。他上半闕吹完,隨即停下,永璘的笛聲已沖霄而起,接著和道:“共君此夜須飲醉,且由他,娥眉謠琢,古今年內同忌。身世悠悠何足問,冷笑置之而已。尋思起,從頭翻悔,一日心期千劫在,後身緣,恐結他生裡。然諾重,君須記。”
自些兩曲既完,如行雲流水,絕無滯礙,雖是兩人合奏,卻如一人獨奏一般,配合得妙到毫巔。我又驚又喜,永璘告訴我三哥去雲遊,我只道又要一年半載,沒想到他這麼快就回來了。我叫了聲三哥,他微笑點頭,永璘道:“坐!”三哥在前坐下,我推過自己的茶水,他飲了一口。永璘問:“如何?”三哥點頭:“尚可,無妨。”我才知他是為永璘辦事去了。瞧兩人的神色,定是有什麼秘密。我也不想知道,也不想問,只道:“三哥,有冰鎮的西瓜,你可要嘗一點?”他道:“太麻煩,有綠豆百合羹嗎?拿過來,我有點渴。”我讓人拿了冰鎮的綠豆百合羹來,他很快飲完,放下來。永璘笑著吩咐:“再去給三公子盛一碗。”三哥搖頭,道:“不用了。”
永璘一直微笑打量著他,道:“辛苦你了。朕又欠你一份人情。”三哥笑道:“士為知己狂!”永璘笑容更深,道:“早上皇祖母想稚奴了,叫朕下午有空帶了去看看她老人家,你也一起去吧。皇祖母見了你這樣子,準定開心。”三哥笑道:“你們一家祖孫同樂,我夾在中間算什麼?我先回去沐浴,看望一下家人,等你忙完了,咱們再敘。”永璘道:“你急什麼,既然回來,自是有的見的。皇祖母自見過你後,也常跟朕幾次提到你,要朕帶你去陪她老人家說說話呢。一會說完了,你去朕那兒沐浴更衣,一起議議你辦的這事兒。劉全——”劉全忙過來,永璘道:“你親自去一趟蕭家,跟老夫人請個安,就說蕭子風已回京城,朕留下他有點事情要辦,請她安心。事一辦完朕即會著人送三公子回去的。再將西域貢的哈密瓜帶幾個過去,給三公子的家人嚐嚐。”劉全應聲是,急步走了。永璘伸手扶起我,對三哥道:“走吧,還等著朕著人八抬大轎抬你不成?”三哥笑著立起來,道:“皇上跟小妹處久了,別的不知道,這任性霸道可是越學越純熟了。”我們都笑,自不會拿他的話當真。
永璘怕我走得累,叫人使涼轎抬著我,自己卻和三哥走在轎邊,嘀嘀咕咕地不知說些什麼,我對兩人的“密謀”早已見慣不怪,只管自己合目養神。
到了太皇太后的宮門口,轎子放下,我下了轎。先理了理衣服,走到永璘和三哥跟前,幫他們整肅了衣冠,三人才一起進去拜見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正坐著看經,永璘跟我參見了,永璘道:“皇祖母,你瞧孫兒帶了誰來?”太皇太后頭也不抬,笑道:“皇上又遇到了什麼可心意兒的人了吧?我老了,怕見人,皇帝不必總惦記著逗我開心。倒是上次見的德妃的哥哥,叫什麼蕭……”一時想不起來,永璘笑著提醒:“蕭子風。”“是了,蕭子風的,那孩子長得好,人也有趣,也還罷了。別的人,讓他們陪著皇帝玩兒吧。”永璘笑看著三哥,眼中的意思道:如何?我說的不錯吧?
三哥走上前,跪下叩頭:“臣蕭子風叩見太皇太后!”他一向跟永璘都自稱在下,這會兒倒自稱起“臣”來。古怪!
太皇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