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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錯的,否則瀏陽王怎麼知道三哥今兒擺酒?永璘待這個弟弟一向很好,叫他來飲宴也不奇怪。嫂嫂道:“我雖未怎麼見過皇上,但這個孩子瞧著跟隨瀏陽王長得有點兒象,那應該是象皇上啦。”我心中沒來由地一動,想想欣嬪和祥貴人的話,這兄弟倆有七八分相似,公主長得象皇上,自然就有點兒象瀏陽王,難怪謠言傳成這樣。正在逗著公主玩,門外有人道:“臣蕭子治參見誠貴妃!”我忙道:“二哥快進來。”門一推,二哥走了進來。
今天二哥換了便裝,人顯得俊氣不少。他本是文臣之後,原有些儒將的氣質,之前多是甲冑在身,是以顯得剛硬,這會兒一襲長衫,反倒變得文雅起來。見了面後,他先打量我半天,道:“娘娘氣色比以前好,人也精神多了。”我笑道:“哥哥也儒雅得緊呢。皇上說哥哥在軍營裡也常看書,不愧是書香世家。”他道:“皇上謬讚,臣實不敢當。”姐姐道:“二哥快別說了,來看看稚奴的孩子,可俊得很呢。”二哥遲疑道:“我腳重聲大,別嚇著公主。”我走過去接過孩子,轉身遞到他手上,他忙後退,連連擺手道:“不,不,我手腳粗重,看傷了公主。”“二哥——”我嗔道:“你便是這麼討厭妹子啊?”“不,不是。”他尷尬,姐姐笑道:“都是一家人,客氣什麼?你只當她是小妹的女兒,別當她是公主不就得了麼。”就是呀,我遞上去。
他只得伸手接了,小心翼翼的,象捧著一件古董花瓶,他掌大臂長,嬰兒在他手上變得更加纖巧細弱,他低頭看著,漸漸的臉上露出微笑,道:“這孩子象孝懿皇后。”我大為吃驚,脫口問:“你怎麼知道?”二哥道:“瀏陽王書房中掛有孝懿皇后的小像,我常常見的,是以眼熟。”我沒想到瀏陽王這麼想念母親,永璘的母親去世時他只三歲,應該沒有太深的印象。看來,他也是個念舊情的人。想到這兒,覺得自己臉上有點發燒,不由啐了自己一口,他念不念舊情與我何干?二哥只顧看,沒想到孩子尿了,哭了起來,他嚇了一跳,忙不迭地還給我,以為自己弄傷了她,我好笑,跟母親幫孩子換了衣服,再度包好,遞給他,他無論如何不接了,道:“臣粗手笨腳的,恐怕讓公主舒服,娘娘還是自己抱著吧。”姐姐笑得直不起腰,母親跟嫂嫂也莞爾。我硬塞到他懷中,道:“難得有這麼個機會,這會兒不抱,以後可未必抱得著。若不是你,她早夭折在孃胎了,這會兒抱抱算什麼?”一邊教他怎樣託孩子的頭,怎樣抱孩子的腰,這本不難,他很快就會了。由於手大有力,一托起來,就舉得很高,公主開心地笑,融化了他身上的剛硬。我道:“皇上也喜歡這樣舉著她,她最開心了。”二哥怔了怔,問:“皇上也抱過她?”我笑:“常常抱呢,只要過來,必要抱上一會兒,逗公主笑。口中只稱爹爹,不稱父皇。”二哥沉默了一會兒,道:“他對你們好就好。”李大用進來,叫我們出去赴宴,娘道:“我老天拔地的,吃了那個涼的不消化,我就在這兒替你看著公主,你們去吧。”嫂嫂也道:“我陪著娘帶公主,娘娘替我向皇上告罪吧。”我不好勉強,便同二哥姐姐出來赴宴。
永璘跟三哥,瀏陽王已經坐下了。各人面前一張小桌,永璘的桌子稍大一些。我便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他笑:“桌子多呢,幹嘛非跟朕擠?”我笑道:“臣妾就是要跟皇上擠,皇上不準麼?”他道:“準——朕原怕你一個人坐著受了寒氣呢,傍著朕,多少暖和些。”二哥跟姐姐見過禮後各自挑了桌子坐下,因除了永璘,並無主次之分,這一坐下來,便成了瀏陽王在左前手,三哥在右前手,二哥在東南,姐姐在西南。三哥佈置確實巧,雖還有幾張空的,但他們坐著正好錯落開,間疏有致,並不顯得空落。僕人倒上酒,布上菜,永璘嚐了一口蟹粉豆腐,唔了一聲,道:“濃淡適宜,不寡不膩,確是不錯。”他動了筷子,別人當然才敢下筷。我素來不經涼,先喝了一口加了薑絲的黃酒,低低問永璘:“你把御窖的女兒紅也拿來了?”他笑著低迴:“有好菜怎能無好酒呢?朕連紫金醇都備了呢。”他真鬼,也沒見動靜兒,就什麼都弄好了,我一琢磨,大悟:想必是他早已將御窖的好酒拿了來給三哥,由不得看了三哥一眼,不知他使什麼法兒能讓皇上對他如此死心塌地,什麼好的都傳呼是拿出來給他,恐怕對瀏陽王都沒這樣。看了瀏陽王一眼,見他只顧低頭喝酒吃菜,倒也安靜。
三哥道:“有酒無樂不成歡,在下叫人來唱曲助興如何?”永璘點頭:“如此甚好!”三哥便對僕人耳語,僕人走出去。這邊已上了蒸好的螃蟹。今兒沒帶宮女,平姑姑跟嬤嬤在屋裡看著孩子,雖有女婢,但永璘是個極講究的人,一般陌生的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