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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捨不得銀子唄。”小薇露出鄙夷的神情。
琉璃略一想,也就明白了。
大姨娘似乎無慾無求,賢惠得不像正常人類,特別是不像後宅中的女性人類,其實是因為她爭的不是那個男人,而是想握緊手中的財產。至於是自己留做傍身之用,還是給前頭宣夫人留下的四名子女就不得而知了。
要求簡單明確的人,往往有不能觸及的底限。大姨娘含巧生活在這樣的扭曲環境中,辛苦管家、沉默寡言,像一隻老母雞似的護著自己的窩。但凡有人伸出爪子,她當然會強硬拒絕。
停靠在東津的海船上,裝的都是舶來物,若想從其中挑一件像樣的,肯定所費不菲。而為了配合溫凝之讀書人的清高好品格以及為官的清廉好形象,寧安侯府素來有節儉,不像其他貴族和豪門那樣揮金如土。也就是說,溫侯府中的人,手頭都不寬裕。
溫宏宣可以四處飲宴遊玩,是他頂著大趙第一才子的名聲,總是有人爭相請他。他點頭前往,人家還覺得特別榮幸。同時他的畫,更是千金難求。他縱然不賣畫,也不常畫,但得到的回禮之物很是豐盛。
溫芷雲裝束清雅,不是不喜歡貴重首飾,而是要把值錢的東西都攢起來做嫁妝。外人卻讚道:不愧書香之家的小姐,真是人淡如菊、閨秀典範。
溫倚雲呢?典型的“月光一族”,月例銀子發下來,立即“撒手沒”。
溫映宣見到好東西就兩眼放光,就像餓了幾天的豬掉進垃圾堆似的,賈環般猥瑣,也不是沒有道理的。雖然,為此他捱過好多次自家老爹的責罰。
這世上,不以清苦生活為意的、有氣節的讀書人大把,但絕對不是寧安侯府一家。在琉璃看來,溫家純粹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之前姐姐嫁過來時帶著大筆嫁妝,是霍家經營西北之地的多年所得。姐姐只取了一半,剩下的一半都留給她了。她很清楚那個數字的巨大,但溫凝之既然要維持那深入人心的“痴情種子”形象,姐姐才去世三年,他也只能幹看著財富流口水,暫時動不得手腳。
所以,寧安侯府就靠溫凝之的俸祿過日子,外表光鮮,實則緊巴巴的。正牌主子們都沒有多少體己銀子,何況是身為姨娘的冷玉?她要爭寵,要給溫凝之生辰驚喜,還眼光很高地看中了海外來的稀罕玩意兒,沒有銀子卻又如何是好呢?
於是不管是借,還是想提前支月例,甚至變賣東西,她都得透過大姨娘含巧。但府中沒有慣例,含巧不可能為冷玉壞了規矩,加上事關含巧命根子般的銀錢,爭執就再所難免。
說起來,行事囂張並沒什麼大不了的,最怕的是沒有靠山、沒有分寸。難道冷玉以為,囂張霸道就不需要資格嗎?
冷玉有的,只是溫凝之那隨時可能消失的寵愛,還有兩人之間互相保守著的秘密。而整個侯府只能買三件東西,嫡公子小姐們都不夠分,還加上她這個義女,她一個姨娘怎麼就敢要求其中的份額?還不就是知道其他人買不起也捨不得?可是,冷玉去要銀子的舉動,卻會被含巧看成是對自己管家權的侵犯。
錢與色、永遠都是某些人爭奪的根本利益,而且不惜為此鬥得你死我活。冷玉以為自己比冷香聰明,其實她只是更狠毒更貪婪。對付冷香還得用點小手段,施加強大的心理壓力,使其崩潰,對付冷玉……她自己就會挖抗,到時候只要輕輕推一把,她自己就會跳進去的。
想到這兒,琉璃露出微笑。
“青黛。”她四平八穩的端起涼茶,“把咱們帶的大面額銀票拿幾張給我。”世人都知,臨山郡王是大趙首富。卻沒人知道,她是隱形小富婆。雖然比不得那頭狼,但她腰包的豐厚程度也很可觀。且不說水石喬是她的堅強後盾,就算姐姐留給她的嫁妝銀子也夠她隨意揮霍的了。
反正,她又沒想過真的嫁人。
要去東津的港口買東西,僅有錢是不夠的,還得有地位,因為皇上的具體旨意是:朝中官職四品以上及有爵位的人家可先行。不然,天下有錢又愛花錢的人何其多,那幾船東西,到不了世面上就被瓜分了。再者,官府的通關文書還沒下來,商家的重稅還沒交呢。
“大哥,你們什麼時候去東津港口?”這天,琉璃在花園“遇到”溫宏宣,不禁饒有興味的問道。
落水事件後,溫宏宣對她的態度大變樣,近乎不聞不問,但她還是很“正常”,好像完全不知情。小溫狀元郎的“才子”身份還真是方便得很,狂狷肆意是應當的,可她若變得忽冷忽熱,就會顯得有問題。
據她身邊兩名小間諜打探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