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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念,因為在地勢較高之處,並沒有受到影響。
但水面上,有一個黑色的影子。
秦淮!
那蘭似乎忘了怎麼高效地游泳,撲打著水,踉蹌到了秦淮面前,或者說,到了秦淮的屍體面前。
秦淮一動不動,那蘭將他拖到水面,伸手在他鼻下,感覺不出呼吸。
她推著秦淮的身體到了巖壁邊,又奮力將他推到了一塊略突出的高處,自己也找了處落腳點,除去面罩,在他胸口有節律地按了幾下,然後一手托起秦淮的下頜,一手捏鼻,開始對他口對口的呼吸。
秦淮的胸廓,是起是伏?黑暗之中,她看不清,只知道他沒有任何動靜。
真的要失去了?你真的要走了?這麼糊塗!
失望的淚水、焦急的汗水和一路趕來掛在身上的湖水,紛紛點點,落在秦淮的臉頰上。
那蘭想痛快哭一場,在這裡號啕也不會有人聽見,對不對?
但她還是在一口一口,吹入秦淮逐漸冰冷的軀體。
間或用雙手,一次次按壓秦淮的心口。
直到一陣劇烈的嗆咳,一串微弱但規律的心跳。
顯然是因為多年的鍛鍊,秦淮的體質非同凡俗,從地獄邊緣兜轉掉頭,他雖虛弱,但上岸後,一路來倒是他在攙扶那蘭往回走。
天色已暗下來,寂靜的小路上只有兩個身心疲憊的人踉蹌而行,如夢遊。
那蘭很想衝秦淮怒吼,斥他不該太縱容自己的深情,用鮮活的生命悼念亡人。但想想自己應該寬容秦淮讓他有個喘息的機會,更沒有資格對摯情批判。
原來死而同穴的舊事還可以有新注,寫在這個燈紅酒綠的年代。
讓她稍稍心安的,是秦淮經過短暫的生死輪迴,似乎重新愛上了這個世界,至少,堅定地和那蘭走回家。
路邊一叢金絲菊,格外惹眼,大概是看到如此鮮活的生命,那蘭終於說了一路走來的第一句話:“司空晴也在為你擔心著。你答應我,再不做這樣的傻事。”
秦淮停下腳,執著那蘭的手,端詳著她的面容,入定了般,良久不語。他的眼神,帶著那蘭見過糅雜最多衝突最多的情緒,愛憐、悔恨、傷感、喜悅、絕望、希望,最終都歸於一片迷惑。
和一個緊緊的擁抱。
秦淮緊擁著那蘭,有點令人窒息的緊,但那蘭絲毫沒有覺察到。在這一刻,她多日來的顛簸,體力和心理的拉練,一起向她反噬,劫後餘生的回味,讓她崩潰。
她能在嚴峻的考驗下支撐,但和所有人一樣,會在愛人的懷中瓦解。
無聲地哭,苦澀的吻。
這一吻,能否永恆?
一片茫然,原來自己終究還是個悲觀的人。
那蘭哭得更兇了。
那人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幸虧這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目睹那令人作嘔的一幕,他俊逸的面容已經扭曲得不成樣子。
他的胸膛裡,是久抑的火山,此刻,沸騰!
第四十七章 最後一殺
秦淮家的門還是虛掩著。兩個人牽著手走進來,沒有聽到屋裡有任何動靜。
莫非,司空晴已經走了。
司空晴沒有走,而是倒在地上,頭邊一小攤血跡。
背後是個熟悉但陌生的聲音:“哈,苦命鴛鴦,卿卿我我,你們兩個摸摸弄弄得太久,我都快等不耐煩了。”
那蘭最擔心的事發生了。
轉過身,面對的是鄧瀟的槍口。
還有多少槍口要面對?
即便拿著槍,鄧瀟還帶著那種瀟灑散淡的的神態,只不過,他深深的雙眼,帶著和往日全然不同的眼神。
“小瀟,你知道方文東嗎?”那蘭的問話似乎不著邊際。她知道,鄧瀟此刻的狀態,和方文東昨日的殺機畢露不同。
鄧瀟是真正的瘋狂。
“你認為我瘋了,想叫我分神,讓你們苟延殘喘,對不對?方文東和我有什麼關係?”鄧瀟嘴角掛上微笑,平日裡,這微笑可以迷倒一灘少女,但此刻,說不出的詭異。
“我是要還原真相給你。你當然知道方文東,對不對?是他殺害了亦慧,出於嫉妒,出於絕望,無法得到的那種絕望。”那蘭保持著輕柔的聲音,甚至向前走了一步,離鄧瀟更進一步,離槍口更進一步。她告誡自己,從現在開始,一定要將他做為一個病人對待。“和你相處這麼久,我知道,你本性隨和善良,現在只是一時氣憤衝動,其實你只要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