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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了去了……”秦淮哽了一下,似乎不知該從何說起,“比如說,沉默,把你晾在這兒,不說話……”
“你知道,方文東第一次見我的時候,就跟我說,秦淮這個人,就是有時候有些古怪脾氣,本性還是好的。”那蘭笑笑說,“你這個人也是,這種事也要道歉,換作別人,有了今天這樣的遭遇,可能已經崩潰。”
秦淮說:“可是我一直覺得自己挺堅強。”
那蘭說:“巧了,我對自己也一直有這種錯覺。”
說話間,車已行駛在兩年前擴建的隆青路上。隆青路一路向前,再右拐就是綠塢路,直通綠塢世家的大鐵門。時過晚十點,路上車流漸稀,更是一路綠燈,奧德賽可以暢快開到時速60公里。
快到綠塢路口時,那蘭忽然驚呼:對面一輛中型載貨卡車,似乎落入酒醉司機之手,猛然越過中線,向奧德賽急駛而來!秦淮應變奇快,忙將方向盤右轉,開向路邊,隨時準備剎車。也就在這時,兩人意識到今夜此劫,已遠非高明的駕駛可避免——右側一條小路上,一輛深色的大型SUV似乎從地獄裡突然升起,向奧德賽攔腰撞來。
秦淮唯一能做的,只有猛踩油門,希望能從左右夾擊中疾衝而出。
但已經太晚,兩聲劇烈但沉悶的鈍響後,那蘭的心頭和身體,同時覺得猛烈一振。
然後她什麼都看不見了。
那蘭驚奇地發現,雖然整個人如在雲霧中,暈眩不已,頭臉部更是疼痛難忍,但她的意識完全清醒,一定是求生的本能。她此刻不能視物,是因為整個頭埋在彈出的氣囊中,但她耳朵還聽得清,是秦淮在大叫:“快出去!快逃!危險!”同時覺得秦淮在使勁推著自己。
那蘭立刻明白秦淮的意思,剛才兩輛車是存心來撞襲,不管是誰,目的是要置她和秦淮於死地,所以不會只一擊就罷手。
她茫然伸手,解開安全帶,然後摸到車門把手,用力推開。雖然眼前還是昏黑一片,但雙腳已經開始飛奔。
同樣飛奔的腳步聲在腦後響起,有人在叫,“站住!”“往那兒跑了!”那蘭知道,此時最不能做的,就是“站住”,繼續奮力狂奔。
她的雙眼逐漸能將前方看清,誤打誤撞,跑的正是綠塢世家的方向。追趕的腳步聲還在身後,但那蘭知道自己還是領先了一程,更具優勢的,是她這些天來對附近環境的熟識。
綠塢世家正門是鐵欄大門,外面一圈高高圍牆——圍牆其實只有大半圈,因為整個小區的一面正對昭陽湖。從綠塢路還分出去幾條小徑,綠化頗佳,傍晚時綠塢世家的業主常會出大門,在這些小徑上散步,或者去超市。
更重要的,是這些小徑也可以直通昭陽湖邊。
更確切說,小徑只是通到湖邊的一小片樹林邊,穿過樹林,就是白沙湖灘。小徑本身就有點像簡化的迷宮八陣圖,那蘭也是有幾次早到後天沒有全黑,在此徜徉,才摸熟了路徑。此刻她本能地從綠塢路跑入了小徑,希望小徑的兜兜轉轉足以迷惑追兵。
“那蘭,你不要跑,跑不掉的,我們不會害你,只是想談談!”有人在叫,完全陌生的聲音。這說明,追趕者有些心虛,試圖挽回空手而歸的結局;或者,是在麻痺她,讓她以為追趕者束手無策,掉以輕心。
她顧不上回答,顧不上深究誰是追兵,求生第一。她的手機還在包裡,包還在車上,她赤手空拳,她唯一的希望就在前方。
那一片湖水。
她知道那湖水,看似平靜,看似清澈,但吞噬過無數個生命,吞噬過不敬它的冒險者、離奇被害的冤魂。但今晚,它是她的歸宿,是她的保護神。
雙腳仍在飛奔,身後的捷足仍在緊跟,至少有兩三個人,手電光柱縱橫,探尋著那蘭的身影。他們根本不心虛,他們有足夠的自信,憑藉男性強壯的體魄和速度,在不遠的腳程中追上那蘭。
但他們沒想到,那蘭並沒有在曲徑上通幽,而是跑了幾步後,直直地越過草叢、灌木,徑直沒入樹林。這就是那蘭的優勢,通常人,即便在追逐時,也不會輕易“出軌”,總是習慣性地沿著鋪好的路行進,只有熟悉環境的人,才會有把握別出心裁。
所以等追趕者終於明白那蘭已不在小徑上時,她已經跑到樹林中央。等追趕者跟著追出樹林,那蘭已經徹底消失在他們的視野。
追趕者犯的另一個錯誤,仍然是本能的反應,將找尋的重點放在附近的沙灘和林邊,徒勞了一陣後,才想起另一個可能,那蘭會不會跳進了水裡。
“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