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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真的對著站立在新生殿門口的木青行了一禮,將沾了點食物香氣的信箋交給她之後,林夕一邊和李開雲等人解釋著學院信箋的問題,一邊走向已經在新生殿外等著的獨眼黑袍講師。
“原來老師姓佟…”
林夕上前也是行了一禮,原本還想和這名對自己和邊凌涵還不壞的講師套套近乎,但是獨眼黑袍講師卻是不加理會,而且並未再帶著這批止戈系的新生去昨日那山谷,而是帶著這批止戈系的新生朝著新生殿相對的方向而行。
在新生殿相對的另外一頭懸崖邊上,有一棟三層的木樓,這座木樓外表普通,只是罩著一層清漆,簡簡單單的依著懸崖邊建起,透過閣樓,可以跨到這座木樓的樓頂。
從這座木樓樓頂眺望,懸崖邊不遠處就是一片水澤,水澤中生長著一片片的香蒲,水中的陰影處,有魚影在晃動,有不知名的昆蟲在鳴叫,若是在這樓中窗欞旁,置一張陋桌,架一個紅泥小火爐,溫些黃酒,或是煮一壺茶,每個止戈系的新生想必都會覺得十分有趣,但是聽到這座木樓的樓頂便是今日的修行課的修行之處,絕大多數止戈系的新生便都是臉色微白,皺起了眉頭。
樓頂的木板看似隨時都會斷裂,若是在不小心修行的過程中睡著,很有可能滾落懸崖,而木樓飛簷正下方懸崖到水澤之間,是一塊塊尖利的亂石。萬一掉落下去,那說不定就是頭在東邊,身子在南邊,腳卻在西邊的下場。
雖然明知有這獨眼黑袍講師在場,這樣的事極少有可能發生,但是想到萬一十幾個人同時滾落,這黑袍講師也未必救得過來,一名心中忐忑,已經小心翼翼坐下的止戈系新生還是忍不住朝著身旁的同學低聲抱怨:“怪不得我們止戈系的秦教授那天就喜歡像只大馬猴一樣在那殿頂上蹲著看,原來是我們止戈系平時修煉養成的習慣。”
“連在此種懸崖舊樓屋頂都會心神不寧而無法進入冥想修行的話,他日在戰場上,你又如何能夠進入冥想?”這句話竟是被獨眼黑袍講師聽到了,他臉上沒有絲毫表情的看著那名學生,冷然道:“你要是知道秦教授在完成學院學業的第一年,在邊軍試煉之中,被十一名同等修為的對手追殺,結果十一名追殺他的反死了九人,而他卻是安然無恙的活了下來,你就不會這麼說了。”
所有的學生頓時默然。
雖然除了四名“邊蠻”出身的學生之外,其餘大多學生對於修行境界還沒有多少具體的概念,但是一個人面對十一名同等修為的對手,最終反而殺死了對方九人生還…光是從獨眼黑袍講師眼中的火光和四名“邊蠻”臉上的神色,所有的學生就都感覺得到那股慘烈的氣息。
獨眼黑袍講師的腳在樓頂上微微的一點,所有人只覺整座木樓微微一震,而他的人如同落葉般飛掠過數名學生的頭頂,落在了根本無人靠近的樓頂最靠近懸崖的飛簷邊。
因為飛簷的往下傾斜,他的整個人都往前傾著,他卻是絲毫不以為意的轉過身來,點了點身旁一長溜的空處,“王興倫、林夕、邊凌涵,你們坐在此處。”
林夕和邊凌涵知道獨眼黑袍講師這麼做,想必是對他們兩人有開小灶的意思,但看著那排人都難以坐直的危險邊緣,花寂月卻是臉色微變,出聲道:“老師,方才林夕和邊凌涵並未出聲,你為何也要責罰他們?”
“你也來坐這裡。”獨眼黑袍講師冷冷的看了不服氣的花寂月一眼,十分簡單的處置:“還有誰不服,也可以坐在這裡。”
花寂月氣鼓鼓的站了起來,唐可也不發一聲的站了起來,李開雲也站了起來,坐到了林夕和邊凌涵的身邊。
“很好。”獨眼黑袍講師面無表情的看著這幾名學生,帶著眾人所不知的真實讚譽吐出兩字,接著緩緩說道:“還有一件事要宣佈,林夕和邊凌涵不聽教導,罰每日至麒麟峰藥谷勞作一個時辰,以儆效尤。”
“罰的好!”暮山紫眼睛一亮,幸災樂禍,拍手叫好。
“你也來坐這裡。”
“老師,我…”
“好,從現在開始,閉上雙目修行。”
……
雖然閉上眼睛,眼前一片黑暗,世界便再無區別,但是傾斜的身體和前方的空曠,以及遠處水澤上吹來微溼的風,還是讓人多少有些心理壓力。
邊凌涵按照獨眼黑袍講師所說的方法,舌抵上顎,配合呼吸及口中自然產生的津|液吞嚥,但是也不知道吞嚥了多少口津|液下去,卻是還無法入定,正在心中有些暗自急惱之間,卻是聽到身旁的林夕的呼吸已經變得異常勻稱、細微而悠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