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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講的全是真話,十分坦誠,而唐可也是十分坦誠,換了別人,恐怕至少決計不會告訴林夕,千霞邊軍每天都有死傷。
因為在外界流傳的歌頌張院長的榮耀的歌詞之中,墜星陵一役之後,南摩國五十年是秋毫無犯。
當然這也不能說是假話,因為就是當年那一戰,打得南摩國自己內亂滅了國,被權臣改換了王庭,成了大莽王朝。這十幾年來,和龍蛇邊軍糾纏不息的,也已經不是當年強橫的南摩國的天策重騎,而是變成了大莽王朝的鬼騎軍。
但具體有什麼分別,每個腦袋正常的人自然都十分清楚。
說起這些,多少有些揭短,對張院長不敬的意思。
正是因為雙方的坦誠,所以林夕和唐可相談甚歡,然而唐可依舊無法理解,林可為什麼想要翻過登天山脈,進入漫天冰雪的不毛之地去看看。
林夕也沒有辦法告訴他和那名中年大叔都是來自一個截然不同的世界,那塊石碑上是他看得懂的簡體文字,這樣的話,唐可肯定會認為他在說胡到不能再胡的胡話。
因為那幾天艱難跋涉的教訓,林夕和所有止戈系的新生都至少隨身私藏了足夠兩天的口糧,加上本身沒有貿然出去探秘的想法,所以在用閒聊打發了下午剩餘的時間後,這在止戈新生殿的第一個夜晚,林夕在自己的房間安然入睡,相比鹿林鎮更為靜謐的房間,和從木格窗戶之中透入的更為純淨的空氣,讓他睡得十分的香甜。
……
遠處,某一處無名的山坡上,停留著一架破舊的馬車。
兩匹拉車的老馬解了下來,栓在一片樹林邊上,正低頭慢慢的咀嚼著地面上溼潤的青草嫩芽,馬車旁的一個火堆旁,趕著這一輛舊馬車穿行了小半個雲秦帝國,送林夕到了靈夏湖畔的劉姓老人正在專心致志的烤著一隻剖開了的野兔。
野兔已然烤得金黃,均勻的撒上了一層潔白如雪的鹽粒之後,老人扯下了一條兔腿,細細的在口中咀嚼著,臉上露出了些暖洋洋的滿意神色。
驀然之間,他的身體突然微微的蜷縮,更加佝僂了起來。
有一絲雜音在密林之中穿行,一枝羽箭閃電般襲來,從他的頭頂射過,狠狠扎入他後方的馬車車身上,異常沉悶的“哚”的一聲震響,厚實的車身竟然近乎被洞穿,只有一截尾羽在外不停的劇烈顫動。
但即便是遭遇了這樣的突變,這名老人臉上的神色依舊是沒有什麼明顯的改變,他只是將手裡烤好的野兔和吃了大半的兔腿,放在了火堆旁的一塊木條上,然後佝僂著身體站了起來。
“啪!啪!啪!”一陣鼓掌聲響了起來。
五名身穿黑色夜行衣的刺客從林中走出,為首鼓掌的中年男子面白,留有長鬚,斜背長劍,有儒雅之風。然而趕車老人並沒有看他,卻是看了他身側的魁梧男子一眼,冷道:“原來是你。”
魁梧男子的臉好像被人用力的踩過一腳一般,鼻樑以一種古怪的姿態塌陷著,使得他此刻的笑容說不出的古怪,猙獰:“怎麼,當著書院大試那麼多人將我打倒在地,你以為就可以這樣安然離開了麼?”
“就為了這一拳?”老人的身體更為佝僂,臉上卻是出現了一絲嘲諷的神色。
有儒雅之風的中年男子輕聲嘆道:“這一拳不僅是打在了他的臉上,也打在了聽松學院的臉上。”
“聽松學院本來就是一個不入流的學院,就算被人踩一腳在臉上,也沒有人會在意…真是愚蠢。”
老人從喉間發出的冰冷聲音和那股明顯的嘲諷意味讓這名中年男子不由得一滯,然而他依然朝著這名老人彎腰行了一禮,“既然如此,晚輩那就得罪了…”
這一彎腰,從他走出的樹林和老人之間,便多出了一塊足以讓箭矢飛行的空間。
咻!
一枝羽箭瞬間從這名中年男子的背部上方射過,直擊老人的眉目之間,與此同時,中年男子的右手微微上舉,背上的長劍因他的一彎腰而自動滑出,劍柄落入他的手中。
並非只有這五人的存在,樹林之中還埋伏著一名在夜色之中都發揮出極佳精準性的射手,中年男子和這名箭手的配合也是十分默契,一汪耀眼的劍光露出數寸,眼看就要揮灑而出。
“噗!”
但就在此時,一聲輕微的洞穿血肉聲響起,中年男子的身體猛的一顫,他的右手竟像是被一股無形大力硬生生的按住,十分優美的往前揮灑之意,竟然是硬生生的頓住。
“當!”
與此同時,老人的身體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