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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告信交給了雷環山。檢舉材料與控告信中歷數了程家卿的狂妄自大、私慾膨脹的卑劣行徑,以種種事實揭露了程家卿有可能是車撞黃海本人的幕後指使,並對市委不聽自己的勸說重用程家卿之流的行為表示了不滿。雷環山看完之後,怫然作色,拍案而起。黃海在信中痛苦地寫道:“我再也不能隱忍下去了。如果我繼續袖手旁觀,那麼,我將愧對黨,愧對組織,愧對人民,也愧對我自己的良心。如果我繼續隱忍下去,那麼,我也是在犯罪……”“這樣的跳樑小醜是怎樣一步步登上縣委書記這個位置的?他靠的什麼?”雷環山不禁發問。錢向鋒沒有回答,他一時無法回答。
窗外的光線漸漸減弱,像一捆捆紮得緊緊的香在無限度地鬆散,最後散失成風。有什麼能使它們再緊密起來?會的,會的。只要太陽繼續升起。太陽必將升起來,是它來考驗我們的意志、力量和信仰。只要太陽繼續升起,光線就還會凝聚,給我們提供一箇中心和一箇中心所擁有的亮麗與眩暈。
第六章 拘押程家卿
又一個白晝;
又一個黑夜。
白晝如同上帝特製的一枚白棋,一個黑夜則是一枚黑棋,在時間的棋盤上,它們交錯著。一枚又一枚白棋,一枚又一枚黑棋,可是上帝要這麼多棋子幹什麼呢?難道還有人能下過上帝嗎?也許上帝純粹是為了好玩,拿捏著,自我消遣。只要覺得他俯矚的人群中有誰不中意,或者太中意了,便將手中棋子摁壓下來,就像我們獨坐無聊時拾起棋子壓向中弱體生嬌的小蟲子,也許它並沒有得罪我們。生者也許不知道白晝的力量,死者卻能感知到黑夜的力量,死者能夠從自己的身上感到永遠的黑夜的降臨,在他闔上眼睛的一剎那。
黑白、白,生、死,永遠矛盾著,永遠在較量著。而人的渺小,並不妨礙他們的較量。
也許這次還不是置之死地而後生,但無疑,一場本質的較量開始了。
這天一大早,雷環山回到安寧。雷環山的出現有些出人意料,左處長他們像一群孩子迎接他們的故事爺爺一樣迎接著雷環山。雷環山見到創立,也是分外親切。他們等待著雷環山的好訊息,即使明知離案件偵破還有一段時日,但好訊息也會給他們帶來信心和溫暖,如同蒼穹的星辰,雖遙不可及高不可攀,但它的光芒和溫暖會順著我們的指尖一直溜向我們的心尖——只要我們的手指指向它。
吃罷早餐,開了一個小會。雷環山指示:雙管齊下。一是讓左處長他們出擊,去查詢原縣委書記黃海被撞的檔案材料、病情記錄、原來的調查情況;二是自己與王副局長、邊處長等人原地待命,等接到上級指令進行下一步行動。
會一散,左處長他們就像覓食的燕子飛出了門。留守的人覷見雷環山笑得很神秘,神秘只是他們的臆斷和想像。雷環山的笑與他平時的笑並無二樣。他總是有一個簡直讓人嫉妒的闖了禍反而哈哈大笑的頑童般的好心情。
雷環山一直在自己的臨時辦公室苦守著。苦守著清脆而又沉著、平靜而又躁動的電話鈴聲。
是時候嘍!
雷環山不斷地猜度著,預測著。
但是錢向鋒遲遲沒來電話。
腕上的手錶滴滴嗒嗒響著,每一秒鐘都是那麼漫長。雷環山像全副精力都押在了這三根短長不一的指標上。他不斷地低頭看錶。每低頭一次耐心便失去一點。難道老錢出師不利?還是自己與老錢的建議沒有得到省委領導的首肯?雷環山揹著手踱起步來。當最重要的事情擺在面前時,沒有誰會將它撂在一邊去顧及其它的事情。而且在未解決之前人們總是為之心神不寧,好像有許多棘手的事集於一身。雷環山就處於這種困境中。
還是打電話給老錢吧?但是老錢這個時期一定不在他的辦公室裡。他如果有一張古時候說客的嘴,那該多好。說不了他早就有一張說客的嘴,平時深藏不露,留到這一刻用。老錢是多麼好的一個人,年紀與自己相仿。頭髮黑得像最北方的土壤,眉毛濃得像一片最南方的棕櫚葉子,與年齡極不相仿,兩眼炯炯有神,顧盼生輝,嘴角微微挑起,剛毅果斷,只是走起路來亦步亦趨。彷彿就在雷環山的眼前。他對自己所承受的壓力閉口不談,卻總是替別人著想。正大無私,可以概括他全部的品性。
躊躇,躊躇著,臨近中午,電話鈴終於響了。雷環山條件反射般地跳了起來,像小時候撲向一隻自己早已盯上梢的碧綠膚色的青蛙,向著目標撲去。
“喂,老錢,是我。什麼?省委透過了。那好啊!爭論得很激烈,什麼?像兩國談判一樣。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