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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命運。”
命運,說完命運,程家卿的那雙不安分的手便消失在傅梅的衣裙深處。冥冥夜色中,惟有那雙手知道命運的走向。
車外的蛙聲,如同輝煌的合唱。
是啊,與廣袤、遼闊的大自然相比,單個的人不過是一撮土,一撮灰,但就是在這一撮土,一撮灰裡,多少人試圖煉出金來,枉然嗎?也許不,總有奇蹟出現。
在黑暗中,程家卿和傅梅分別是一隻蚌的一瓣殼。傅梅的聲音光亮而新奇,像蚌殼裡的珍珠。她的喘息也是,她掀起裙子,露出光滑赤裸的肌膚,熱流在她的小腹上跳躍奔突,她被火燙了似地搐了一下。他的雙手像兩個旅行家,不依不饒地在她的雙乳、腹部、大腿、小腿和柔軟的三角地帶行走。隨著他雙手的力度的加大,她越發燥熱難耐,意亂情迷。左右腳相摩擦著,兩條腿也交織在一起。豐豔結實、光滑白皙、凹凸有致、曲線畢露的身體放肆地扭動著,豐腴白嫩的大腿也隨之波浪似的,忘乎所以地起伏起來,一波一波的,好似要形成一個浪尖才肯罷休。浪尖!浪尖!浪尖!她的腦子裡只有這個俗念:在他的手下,形成一個浪尖。他的手也感受到了這一點,默契地投放到一點上,顯得專注而殷情。他像一個在大海邊拾貝殼的孩子,突然拾到一顆珍珠,自然是愛不釋手。他半是撫慰半是猥褻半是欣賞半是虐待地把玩著。漸漸地,一顆狂跳的心也平靜下來,並且將嘴唇湊向她的紅唇,誘惑性地若即若離。男人的氣息頃刻間覆蓋了她的整個張臉,她的雙唇開始一張一翕,像奄奄一息的河豚。她已是雲鬃散亂,香汗沁出,倒是他絲毫不顯急躁,反而做得更加從容不迫。因為他知道,釣杆伸得越長,越容易鈞得大魚,用著鋪墊的時間越長越容易進入佳境,這就需要穩坐釣魚臺的大將風度,在他越來越細膩的把玩和揉搓下,她終於憋不住了,發出一聲短促而又淒厲的嚎叫。她的手抓住他的手,央求他停止,他微微一笑,先是一件一件地褪去她的衣褲,然後解放了自己。
她赤裸滾圓的乳房,血脈奮張的在那兒期待著一場壓迫。她男子漢似地,用有力的大手一把勾過他的腦袋。她的動作中那麼橫蠻,那麼堅定,那麼不講理。她野性強悍的本色終於露出來了,他的嘴唇被她的嘴唇堵住了,很快又被她的舌頭撬開。與此同時,理智的閘門和感情的閘門也一齊開啟了。她的舌頭精靈一般活潑,又像一隻貪婪的手,拼命地想從他的嘴裡換出什麼,帶著一種掠奪性的瘋狂拘齲他們倆鬥智鬥勇,在進行著一場勢均力敵的較量。他有些佔下風了,感到吃力,但他不想服輸,便使了一個壞,手指在她敏感腰眼上細彈了一下,她按捺不住,咯咯咯地笑了起來,不等她笑完,他的手又滑入她大腿之間裂縫,出其不意,攻其不備,以直搗黃龍府的氣勢長驅直入,向她的身體發起了總攻。她彷彿被徹底撕裂了一般大叫起來,全身酥麻,胴體赤熱,血液幾欲沸騰,那片水草豐茂的樂土也叫熾人的情感給潤溼了一大片。她興奮異常,大白鯊一樣兇猛地扭動著身體。他也深受感染,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情慾,身體的中心陡然長頸恐龍一般翹立起來,驕傲地晃了晃腦袋,威風凜凜地闖入了屬於她的那個常人難以企及的無名地帶,恐龍在她體內最隱秘的部位復活了。她急切地躁動起來,腰椎靈活地騰挪著,乳房跳蕩得如同兩隻小白兔,並且嘴裡還無恥地哼唱著什麼,手還不忘在他冒汗的背上打著拍子。他壓迫著她,感受著她乳房的熱量和跳動,就像躺在一張按摩床上。他要抱著一起升入天堂,她的乳房就像火箭的兩枚彈頭,要將他發射升空。
她體內的熱力在升騰,倆人如同處在蒸氣浴室中。他們摩挲著,纏繞著,激盪著,交叉著,衝撞著,相互蹂躪著,如膠似漆,興致高昂,忘記了車內空間的窘迫,也忘記了車外的沉沉黑夜,他們倆張大飢渴的嘴,緊緊地閉上眼睛,表情說不上是痛苦還是喜悅,是逢場作戲還是全身心投入,當傅梅的喘息變成了呻吟,程家卿只覺得太陽穴嘭嘭直跳,一種野心似的東西在他胸腔膨脹著,不久,這種膨脹又由於在一種更強大的力量的約束下表現得無能為力……他們完成了他們的第一次的肉體結合,也拉開了他們在政治上合作的序幕。
程家卿,傅梅,他們天生就是一對狼狽。
當時,如果上帝因為巡視恰好經過此地的天空向下俯視,他一定會萬分驚詫。
多麼奇怪,公路上有一頭動物,在原地一跳一跳的,像是青蛙,卻不是,比蛙王還大,而且是黑色的,恐怕上帝也難以想象這一場比兩軍對壘更為激烈的鏖戰!
不知什麼原因,醜態可掬的程家卿在剎那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