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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的大樹,喜歡劍嗎?”
“你——生氣了?”
她嘟噥道:“哪兒敢啊?”
“下次我請人給你特製一把好劍,一定記著!”
她不答話,遠處弧光一閃。
他摩挲著她的長髮,他深切地感到,他愛手下的這個女人,愛得近乎依賴。她的長髮不像別的女人那麼細膩,那麼光滑,而是像鯤鵬展翅著的一陣風,根根有著向上的精神。這個女人,太好強了,連她的頭髮都有一股子與眾不同的勁。你不能從她的頭髮上找到繾綣柔情和纏綿愛意。她的頭髮似乎有一種支撐的力量,手在上面,心也感到安全。
他心裡說:這個女人,真是一個魔。
“我對你說過多少遍了,洗髮不要用什麼香波。洗完了澡,也別在身上撒什麼香水。”
“我偏要用!”
“那你就失去了你自己的香,那可是本色的香。”
“我偏要!”
她轉過身,回眸辣辣地望著他。大概是因為自己語句中的雙重含義,她的臉下意識地紅了,為了掩飾,更為了再次掀起波瀾,她把她的紅唇又一次堵在他的嘴上,以免他的激情盲目地流失。兩張嘴合在一起,發出火星飛濺時模糊不清的聲音。他的雙手像一對孤兒,結伴在她的前胸流浪,然後遇見了猛獸一樣,剎那間愣住了。哦,那不是猛獸,那是人類的恩人。無論是天真撒嬌,還是火山一樣一觸即發的乳房,永遠在充當大恩人的角色。天下的頭顱都跪伏在這裡,謝恩;天下的手都按在這裡,找到活的源泉和宗旨。
“老地方,你來吧!”
她的乳峰在襯衣後面隱約顫粟,充滿了優越性和起伏感。有一種熟稔的氣息在蠱惑他。粉紅色的邀請,又那麼咄咄逼人。她的眼裡藏著一群妖魔,現在只須放其中的一個,就足以將他整個兒地吞下去。
“不行。”
他低聲拒絕道,多少有些言不由衷,也多少有些力不從心,半花的雙鬢不容許一顆雄心再花下去。但又怎麼能夠?他的一雙本來指揮家一樣認真工作著的雙手突然害起羞來不聽使喚兀自躊躇著,卻又無法割捨。雖說半百的人活著就已爛了一半,而那爛了一半的地方,如果能貼一副名叫女人的良藥,效果又會如何呢?他混混沌沌地想:東方佳麗的乳房絕沒有西方尤物的來得大氣磅礴,這是為什麼呢?上次,到一箇中立國家考察。
在“SWAN”夜總會觀賞到的兩個全裸的金髮美女,嘖嘖,她們呈現的乳房那才叫乳房,簡直就是導彈的彈頭,尚未發射,同去的幾個懦夫便嚇得落荒而逃,倒是他嘴像瓢一樣大張著,旁若無人地堅持到了最後。儘管看得他血脈責張,但也表明他的免疫力是夠強的。那地方環境也不壞,一排八扇的日本屏風,色彩絢麗,繪製的圖畫上,半裸的日本歌妓,彬彬有禮。繞過屏風,就是那兩個金髮美人,和兩對純天然的乳房。而他懷抱的這個女人惟一的遺憾之處恐怕也就在這裡了。但同時,他隱隱感到,連這遺憾之處某一天說不能見到就不能見到了。他向她的眼裡望著,企圖打撈出什麼,臉上帶著他古怪的反諷的苦笑。
“你看,我都老了。”
“不,你沒老。”
“容易疲倦,就說明老了。你當然感覺不到,你是在上坡,而我在下坡。”
“應該說,我們同心協力再上一個坡。”
“才五十歲的人,左一個老,右一個老的,我不愛聽。”
她飛快地白了他一眼,隨即又咯咯地笑了起來。他心頭一熱,把她的手擁在自己手心裡,就像如來佛管教孫悟空一樣,他恨不能把女人牢牢地控制在自己的手心裡。
“你們男人啊真壞,愛起女人來,就像如來佛對孫悟空,不愛了呢,就一腳踢得遠遠的,就像豬八戒對待他吃剩的西瓜。”
“男人壞,哈哈,我算是領教了你這張嘴。你沒聽人說過:蜂頭蠍尾,比不上女人嘴。”
“你們男人才壞,你們男人壞,就是你們男人壞。你還不承認。”
她的拳頭,連同這飛快閃出的話,如同一陣飛石走沙,紛撒在他的胸前,他裝模作樣地躲閃著,嘴裡哼道:“還不毒?這次的壞點子可是誰出的?”
“唷,倒說起我來了,我還不是為了幫你嗎?”
她的拳頭擂得更快了,這裡那裡,都是她拳頭的攻擊點。她擂她擂得氣勢洶洶,落下來的卻是疼愛。他順勢倒在了床上,她卻倒在了他身上,去胳肢他,他又反過來胳肢她。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