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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跑到一條小河邊時已是氣喘吁吁了,我不敢停下來,一頭扎進河裡。河水很冷,在泛濫,水上漂過許多東酉。我的面板一接觸到水,全身便像被火燙了一下,又像被無數針在扎。我盼望能抓住一個漂浮物,最好是一根木頭。我怕抽筋,那樣我就沒救了。我隨水向對岸漂去,在水面劃出一條長長的斜線。我看得見河岸上的灌木叢,但是上岸我花了不少時間,我抓不住岸,水流很急。等上了岸,我發現我的手彤紅彤紅,幾乎凍僵了。
我的衣服又粘又溼,我拍打著臂膀,用手搓凡是能搓得到的地方,以起到活血的作用。
過了一會兒,我往對岸一瞧,對岸沒有人,朝上岸的這邊看,又四處觀瞧,也沒有人注意我,根本沒有人追我,純粹是自己嚇自己。在大街上有人喊我的名字,也是個幻覺,是種假想。事後,我也覺得自己荒唐可笑,可……“”好了好了,別提你那不脫衣服就洗澡的漂亮經歷了。“
左處長見羚羊怪舒服地沉浸在自己的敘述中不能自拔,便提醒他言歸正傳了。記錄員停下筆在津津有味地聽著,他的筆停在食指和拇指之間,好像也被敘述中冷冰的河水凍僵了。雷環山耐煩地聽著羚羊的一字一句,以求找到新的突破口。
“你說你為什麼耍投案?是不是想提供假情況給我們?”
“我敢對天發誓,我就是良心長到胳肢窩裡去了,也不敢在公安面前不恭不敬埃我投案的確是有我的苦衷。我老孃,七十多了,腰彎背駝,頭白眼花,頭髮比這位領導的頭髮還白,”他指了指一聲不吭的雷環山,又接著說,“我老孃,可憐拄著柺杖。站在大院的門口,眯著眼,凡是見到一個熟人,就拉著人家問,羚羊出差這麼長時間了,怎麼還不回來呀?我娘想我,卻根本不知道我在逃難,家裡人不告訴他。我這次偷偷回家過年,我娘高興死了——她還以為我出差回來了呢。我想,萬一我死在外面,我娘連我的屍首都看不到,不如投案自首,求一個寬大處理。下了大獄,老孃想見我一面,還是能夠的。即使拿去當靶子,我老孃總可以看到我的屍吧。”
“還有沒有別的原因?”
“程書記的老婆聽說瘋了,是真的嗎?”
“你操心她幹什麼?”
“程書記的老婆一瘋,肯定就會下力氣抓我們這種與程書記接觸密切的,否則案子展開不了,跑是難跑脫的。哼,與其哪一天被抓住了,判個重刑,不如投案自首。爭取從輕處理,判個輕刑。好了,我現在總算可以稍稍解脫了。”
“你的這種思想態度才像樣,但要講實話。”
“我一定講實話,我知道說假話,就像張飛描眉,越描越黑。”
“那麼好,你告訴我。佘彤是不是與你一塊逃的?”
“絕對沒有。佘彤我只聽說過這個人本事挺大的,見了面覺得也不過如此。哼。”
“你別不老實。”
“我要不老實,世上就沒有老實人了。”
“那你交待吧。交待之前你要想好,別給我真的假的一起來。真中有假,假中的真的,那可不行。你現在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將記錄下來。”
“是。”
“我先問你第一個問題。你是什麼時候認識程家卿的?”
“差不多程書記來安寧時就認識了。”
“93年。幾月?”
“我忘了。”
“你是怎樣認識他的?”
“沒有轉彎抹角,直接找上門的。那時候,我一個女兒幼師畢業,分配在一個鄉里小學當孩子王。哼,幹著幹著,她不樂意了,說沒前途,要跳。我正好有個小舅子在九河市當副市長,爽口答應想辦法辦到他那兒去,單位都聯絡好了,在一家大公司裡當文秘。哪知,這邊縣教委不放,說這個口子開不得,一開就像決堤一樣,是浪是沙是金子都要跑掉,亮出了我小舅子副市長的牌子也不行。九河管不到安寧,自然他敢老虎見貓來攀親——一口回絕。哼,我就和我老婆商議,可不能讓一粒棉花糖硬住了喉嚨。帶上禮品,我找到了程書記,著重講了我的在九河當副市長的小舅子。程書記很感興趣,說一定要讓綠燈一直開到我們家門口。哼,出門,他還送了我,拉著我手說說不定以後還要麻煩我。他會有什麼事來麻煩我,客氣罷了。後來,我為幾樁生意上的事還找過他,他都沒有拒絕。程書記就是這樣一個平易近人的人。就這樣,我們的關係不斷親密起來。
後來,有個官場上的人託我給他送點東西給程書記,程書記不當一回事地收下了,並對我說下不為例,那個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