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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沒有。今天羅廳長的態度轉變,不禁又使肖寧想到第一次他對白忠誠和溫泉水態度的轉變。那一次轉變也跟這一次一樣,同樣讓肖寧感到思想無論如何也跟不上他的轉變。
愛一個人跟恨一個人一樣,都需要有一個過程。而從羅廳長對白忠誠和溫泉水的愛與恨、親與疏,肖寧感到他卻沒有一點過程,要愛就愛,要恨就恨,彷彿就是一夜之間,甚至轉念之間,就把愛和恨、親與疏,調了個過,換了個位。肖寧一直就隱約覺得這裡好像有什麼內在因素在影響羅廳長的愛與恨、親與疏,但她又說不出是什麼原因,連看都看不清楚,還能說得清楚嗎?既然什麼都不清楚,所以她也就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問。
搞組織人事工作的人,說話辦事都很嚴謹。所謂嚴謹,說白了,就是嘴緊,辦事謹慎。領導沒有說的話,你不能說;就是領導說的話,領導沒有叫你說,你也不能說。所以,長久這樣,你看那些搞組織人事的人,雖然是人,但很難做人,他們經常被搞得裡外不是人。
羅廳長見肖寧不做聲,還以為是叫她去找白忠誠做思想工作有困難,於是就說:“白忠誠的話我來談,溫泉水的話你負責!”
肖寧點點頭,離開了羅廳長的辦公室。
肖寧走後,羅廳長沒有立即給白忠誠打電話,而是考慮他跟白忠誠怎樣談這個話。
羅廳長心裡非常明白,他這次找白忠誠談話,實際上就是改口,改口就是出爾反爾,就是用自己的手打自己的口。羅廳長心裡還非常明白,白忠誠的思維力和想像力都比常人要敏感得多,豐富得多。作品不就是作家敏感和想象的產物嗎?但羅廳長又轉念一想,有想像力也好,只要我把溫泉水在灌水找人代筆、截留別人報酬這種醜惡的行徑一講,他一定認為我是一個敢於糾正錯誤、堅持真理的領導。現在像能堅持真理的領導還能找一點,但是像敢於自己糾正錯誤的領導確實已經不多了。現實是很多領導幹部對錯誤非但不糾正,反而不斷地去糾正真理。作家對事物、人物的發展喜歡追求個性,喜歡故事情節有跌宕,不要平鋪直敘。如果白忠誠真正能認識到、理解到這一點,他不僅會欣賞,還會用筆去讚賞。再說,他對他跟溫泉水兩次認識的變化,那都是發生在靈魂深處的東西,都是看不到、摸不到、聞不到、猜不到的東西。
能留在靈魂裡的東西,大多是骯髒的東西!
羅廳長想到這裡,想到這些,他覺得找白忠誠談話的信心就有了。
一個人當他把自己要做的事、要說的話,一旦與自己的利益、自己的前途緊密聯絡在一起的時候,他的膽略和計謀都會變得史無前例,空前絕後!
羅廳長拎起了桌上的電話。他今天的工作看來主要是打電話!
白忠誠頂著一頭迷霧走進羅廳長的辦公室。
羅廳長對白忠誠到來的接待比對王思和肖寧到來的接待,明顯要熱情得多、隆重得多。
白忠誠剛推門,羅廳長就呼啦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立即衝到門口迎接,並緊緊抓住白忠誠的手,以示熱烈的歡迎。這是羅廳長繼前一次邂逅大排檔,跟白忠誠第一次握手以後的第二次握手。
待白忠誠入座後,羅廳長馬上就把茶水端了過來。對於這兩項接待儀式,王思和肖寧兩位女人都沒有享受到。
白忠誠從羅廳長手裡接過茶,他望了望羅廳長充滿笑容的臉,不免有些困惑。今天羅廳長為什麼突然對他這麼過分的熱情?熱情得讓他簡直受不了!白忠誠想這裡可能有戲,於是他靜候戲的開場。
機關裡的幹部大多希望領導能找他們談話,尤其是喜歡一把手找他們談談話。因為有談話才有接觸,有接觸才有交流,有交流才有獻媚,有獻媚才有希望。
白忠誠跟別的幹部不一樣,他不僅自己不喜歡找領導談談話,也不喜歡領導找他談談話。他認為很多領導不講真話,都講假話。領導做得越長,官當得越大,就越虛偽。機關幹部為什麼不敢講真話,都講假話?那都是領導要求他們,並教導他們要講假話,不要講真話。機關幹部講假話,不講真話,原則上都是跟領導學的。
“忠誠,”羅廳長終於開口了,他的導語仍然跟上一次談話一樣,從文學創作開始入手:“我記得過去曾經跟你講過,我非常酷愛文學,自幼就有當作家的夢。過去我可以說文學書籍從不離手,可是自從做了領導,尤其是當了一把手,文學作品漸漸讀得就少了,偶爾翻翻,也是走馬觀花。說到這裡,羅廳長拿起桌上的報紙,指著報紙上的照片說:”你看,你為了尋找這位平民英雄,犧牲自己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