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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身的白袍,身後跟著護士。
“我……”她的聲音乾乾的。
“為什麼會在醫院嗎?”湯定桀拿著棉花棒沾溼她的嘴。“你中毒了。”
“我中毒了?”她的腦海渾渾噩噩的,想了好半天才想起那個熟悉的人影。
“是他——”
“誰?”湯定桀湊近臉龐,帶著一絲緊張。
“我……”韋旭日的眉間打起細褶。“我……”
“定桀,旭日醒來了嗎?”費璋雲推開病房門,走路有些顛簸。一見韋旭日清醒,疲憊的神色振奮起來。
他大步跨到病床邊,感謝上帝似的吐出一口氣;他撫著韋旭日白得發涼的臉蛋,閉了閉眼睛。
“璋雲……”她蒼白的臉蛋擠出嬌憨的笑容。“你在擔心我。”
“我是在擔心你。有人進了你的房間都不知情,睡得跟條迷你豬一樣。”他又氣又擔心;並不是有意諷刺她,而是太久不懂柔情是什麼樣子。
如果當時他再晚一刻,是不是要他再經歷一次天人永隔、陰陽兩別?
“我……”韋旭日想說些什麼。及時改了口氣,皺皺鼻子。“我恨醫院。”
“那就回家。從現在開始,你搬回我的臥室。”
“真的?”她眨著晶亮無比的圓眼。
“等等!”湯定桀喊暫停。“旭日必須住院,我打算給她來個全身檢查。”
“她會做,但不是現在。”費璋雲冷眼看著他。
在韋旭日房裡的味道是夾竹桃燃燒後的氣體,輕者昏迷、重者足以致死;懂得園藝知識的,除了湯姆不作第二人選。
他問過湯姆。直率的湯姆著實嚇呆,不像是想存心置韋旭日於死地的人。那,會是誰?誰也懂著這類的知識?
“我抱著小旭的時候,聞到麻醉劑,會不會有人先用麻醉弄昏小旭?”就在數分鐘,北岡私下找上他密告。
麻醉劑!除了湯定桀外,湯宅上下還會有誰輕易拿到?
“璋雲,你也得留下。”湯定桀沒注意他冰冷的神色。“我們得看看你有沒有吸入過多的氣體。”
“你……也中毒了?”韋旭日緊張地問。不可能吶,當夜璋雲不在場,怎麼會吸進毒氣?
“我沒事。”他的指尖不自覺地來回玩弄她的瀏海。這丫頭初到湯宅的時候,秀髮才至細白的頸旁,如今已過肩了。
兩個多月!
不知不覺,她來到湯宅已超過約定的時間。他沒趕走她,因為捨不得。這些年來曾以花希裴未婚夫的身分捨去許多有形的、無形的,他的良心、他的正義、他的道德善良,甚至他捨去了一個人類最基本的純潔靈魂;還有什麼是他捨不得的?
這麼弱小的身子彷彿一碰觸就會消失,即使單單觸控著她,也能感覺到心中悸痛如烈火蔓延。他幾乎無法想像,如果沒那場惡簦�J醒他,沒有因而心悸撞門,現在她是不是還能活下來?
費璋雲閉上沉鷙的眼。他想重頭來過,與她攜手從零開始——有這種可能性嗎?他是這麼的骯髒汙穢,身上揹負著兩條赤裸裸的生命。如果花希裴沒有死而復生,如果沒有這場中毒事件,他不會認清自己的感情,他會繼續執著報報復下去——
“璋雲?”細瘦的冰涼小手撫過他的眼、他的鼻,冰涼的指尖如聖水洗滌他黑色的靈魂,十分的熟悉如同那一天野餐……不,應該在更久以前,那種既心痛又憐惜的感覺是如此的刻骨銘心。怎會忘記?怎會忘記?
人再如何變化,觸控的感覺永遠是不變的——他一直忽略了這項鐵證!
他倏地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韋旭日的小臉,她的眉、她的眼、她關切的眼神!
臉蛋變了、眉變了、眼變了,但那熟悉的眼神應該是一生一世也忘不了的!
他怎能忘記?
他的心驚詫地痛縮。有這可能嗎?有這可能嗎?
“怎麼啦?”被狂熱地盯視看得有些忐忑不安。韋旭日想縮回小手,卻狠狠地被他捉住。
這些日子以來,他的眼究竟是看到了什麼?復仇矇蔽了他的眼、他的知覺。
九年來的第一次,他強烈地感受到他的心臟不止為活著而跳動著;他的心如跳亂的樂章鼓動著。
“璋雲?”韋旭日不知所措地,求助地望向湯定桀。“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是不是有什麼症狀——啊——”軟綿綿的身子忽然被莫名其妙地抱坐起來,隨即又塞進一個寬廣熟悉的胸懷裡。
“璋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