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孱弱赤裸的身子佈滿細白的疤痕,沿著乳房盤據一條又粗又醜的開刀痕跡,乾扁的腹部是槍傷癒合的疤,太多的疤痕殘忍地烙在雪白的身體上,甚至隱沒在牛仔褲下。
像是縫補過的身子的確算不上好看,尤其躺在乳溝間綻出光采的假鑽更教她的身子相形失色。
“很醜。的確很醜。”他沙嗄道,停在她面前。“我是沒見過一個女人身上能擁有那麼醜陋的疤痕。”明顯地感覺她畏縮了一下,他的手指輕輕滑過每一道疤。
“只要這裡的每一道疤,都能救你一命,我不在乎到底會有多少醜陋。不,不要睜開眼,至少現在不要。”
韋旭日如觸電似的震動。他的雙臂輕輕環過她赤裸的腰際,溫熱的唇輕輕廝磨她冰涼的小嘴,沿著頸項滑下她的胸、她的腹,親吻每一道疤——
“你……”結結巴巴地想推開他。“我……我不要你的同情!”
“你以為這種事只須要同情就能起反應的?”他的臉埋在她的乳房裡。
“璋雲……我……我配不上你……嗄,別……”被他推上床,笨拙地想抓住他的發叢,別教他再吻下去了。
慌忙中,指尖擦過溼漉漉的臉頰。
“璋雲,你哭了?”她遲疑地問。為什麼要哭?
“誰說的?”他輕聲嘲弄:“我可不打算在表露我的男子氣概時,盡做些女人家的事。”
“不……不要這樣……花希裴死了,我不要當花希裴……別……”她的心亂如麻絮。
“那正好。”他頓了頓。“我愛的女人是十五歲的希裴、二十四歲的旭日。”他輕巧地脫下她的牛仔褲。
“費璋雲,你不懂嗎?我不配……別這樣……”
“別……我不要……”
“不要……啊……”
“嗄……”
“是你誘惑我的。”費璋雲輕輕打了個哈欠,懷裡瘦弱的身子緊緊貼著他的。在她未醒前,白色的毛毯小心地圍蓋著她。她的身子一向冰涼,很難得溫熱起來,現在可不一樣了,保證從髮根到腳趾頭全是染成熱呼呼的粉紅色。
他的眉輕揚起來,見埋在胸壑裡的臉蛋仍然沒離開的意思。事實上,韋旭日一醒來,就紅著臉拚命拉著毛毯想包住自己的身體離開他——會讓她得逞嗎?才怪。輕輕一扯毛毯,蒲柳似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投懷送抱”,只得將紅咚咚的臉埋在他的胸前。
“我本來不打算餓狼撲虎的,但在一個男人面前,女人脫衣只代表一種含意。”他輕佻地自言。
“不……我沒那意思的……你明知道的……”韋旭日抗議。終於抬起熱辣的臉蛋,見到他含笑的臉,一時傻呆。
才一個夜晚的時間,他似乎變了。黑鴉似的發略嫌凌亂,頑皮的瀏海垂在飽滿的前額,帶笑的眼、帶笑的眉,連嘴也在咧笑著。
他——看起來好輕鬆,像九年前的璋雲。年少而輕狂。
韋旭日摸摸自己的臉。她呢?再怎麼樣,也不能恢復以往的花希裴了。
“二十四歲的旭日。”他的手指輕輕滑過她的臉頰,帶來一股生氣。“知道我為什麼確定你就是希裴嗎?從那次野餐後,我發現你接近我的理由全是謊言。我花了一番心思查你的背景,從醫院的電腦連線網路開始,八年前你出事的地點附近沒有一家醫院收到炸傷的病患,但你的身上的確有傷,無法可想之餘,我逐年前後推,卻發現九年前一家醫院收到嚴重炸傷的病患,家屬是湯定桀。一年後轉至英國定桀服務的醫院。我開始懷疑你就是希裴的可能性,小李在英國調查的結果的確證實你就是希裴,但在此之前,有一個更有力的證據。”他執起她的手,輕啄她柔白的掌心,瞬間柔白化為淡淡粉紅色。他低語:“我的希裴。”
“我不想認你的。”韋旭日淚眼矇矓的。“我真的不想認你的。可是我熬不住思念之情,我只是想見見你,只要見見你。能守著你幾天,我就滿足了……”
“你的思念之情?我的呢?定桀沒說我過的日子嗎?”
“有,有,他都說了。我都小心地藏在心裡頭。”韋旭日急切地證明。“從我開始有知覺後,他幾乎一有你的訊息就告訴我,我……那時候還不能言語,只能用聽的,可是我真的用心地聽著他說有關你的每一句話。我沒想到你會為我殺人,我……內疚……”
“夠了,夠了!”他緊緊摟住她的身子。“從現在開始,我們不提過去,只看未來。聽到了嗎?”
“未來?”
“五十年的承諾,還記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