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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的話說得太重了,便笑了笑,有意地緩和一下氣氛,然後說:“爸爸,以後不能再這樣了。再這樣的話,我就要批評你了。你也知道我脾氣的。”父親臉色青了,有些尷尬。他先發制人地發起火來:“長書,告訴你,做官不能太認真,做人也不能太認真了。你官再大還是我兒子!我不就是給人家辦事,收了人家一些東西嗎?沒什麼大不了的!”“爸爸!”父親顯得很衝動:“其實我也知道這樣不好,可左右都是熟人,都曉得我兒子是副市長,人家找我,是看得起我,我也不好拒絕。我年輕時反正沒人給我送過禮,現在有人送禮了,就是覺得很體面,很光彩,活得象個人了,覺得給別人幫個忙也是積德行善。我反過來打個比方吧,如果省長的父親請你在市裡幫個忙,你辦不辦?”父親嚴密的邏輯思維,讓古長書變得啞口無言了。父親繼續發脾氣:“你要反問一下自己:你作為副市長,是你沒管好我這個父親?還是沒管好下面的縣長?”“是啊!”古長書噎半天了才長嘆一聲,說:“爸爸,我理解你,可我也希望你理解我。”父親站起來,說:“你要是有事,你走吧。”古長書平和地笑了笑,說:“今晚不走了,陪你一夜。”父親消氣了,咧嘴一笑,說:“你真要陪我睡覺?呵呵,太好了,你陪我睡覺,比打麻將自摸一百次都高興。”這天晚上,古長書就跟父親睡了一夜。睡前還給父親洗了個澡,擦了個背。父親倖福得全身都在笑。其實古長書也想離開家裡到賓館去睡覺的。畢竟公務在身,又是處理交通事故這類特殊事故,是萬萬不能誤事的。可是又想,陪父親睡睡覺,盡一點孝心,父親心裡會感到踏實許多,安慰許多。父親一人過著,不缺什麼的,陪他睡一夜比什麼都好。害怕有事找他,古長書在上床前還專門給相關人員打了電話,瞭解了一些情況。然後就陪父親躺在床上說話,拉拉家常。古長書想,父親一人長期這樣過著也不是回事,現在身體尚好,就是有點痣瘡,是長期打麻將坐出來的。可他一旦生其他毛病就沒人照顧了。所以古長書希望父親找個老伴兒。可父親卻說,幾十年來都這樣過來了,現在多一個人生活,是不習慣的。再過些年我實在不能動彈了,就到敬老院去。你只要能經常回家看看我就行了。古長書說,敬老院條件不好,你如果真是不能動彈了,就跟我們住一起算了,反正家裡有保姆的。父親說,那到時候再說吧。第二天早晨起來,古長書就直奔縣政府,繼續處理事故。交通肇事的技術層面他是不懂的,只是聽聽專業人員的調查彙報。他覺得,在這種時候他這個外行的領導就特別好當,事故的調查工作由別人去做,他所要做的是決策工作,安慰遇難者親屬,研究一個大家都滿意的處理方案就行了,而且這方面是有慣例可以遵循的,他不能在這方面創什麼新。接下來,他要考慮的是制定一個切實可行的措施,盡最大努力去杜絕類似故事的發生。這才是他的工作重點與核心。其實,無論是在大明縣還是在金安市,因為超載導致的翻車事故早就屢見不鮮了,為什麼長期以來禁而不止?說到底還是抓安全管理的措施不力。尤其是個體經營的客車,他們總是最大限度地拉客,恨不得一車裝完整個人類世界。這次大明縣的交通事故,輛客車定員38人,卻裝載了50多人,在拐彎處方向盤失靈,一下子翻倒在山坡上,一部分乘客從車子裡甩出來,山坡上到處是人。一部分乘客隨著客車翻下山溝,摔死了。在五十多個乘客中,死了十二個,其餘乘客全部受傷了。這麼慘烈的事故,古長書看著這些死傷者就想掉淚,就想詛咒這些要錢不要命的司機和老闆。如果說就事故處理事故,按照慣例處理就行,費不了多少周折。金安市的公路運輸有一個特殊的情況,官辦的客運公司幾乎都垮了,取而代之的全是清一色的民營公司和個體客運戶。他們都是多拉快跑的一群人,總是車禍不斷。也許今天把這起事故完畢,明天又有新的事故發生,如此下去就是一個惡性迴圈了。古長書對市公安局長唐浩說:“看來非採取措施不可了!”唐浩不悅地說:“年年都在採取措施,年年都有事故發生。”古長書說:“我們首先要問問,那些措施到位嗎?管用嗎?光口頭強調是不行的。”唐浩沉悶地點點頭。古長書知道,大明縣是唐浩傷心的地方,那年他的同胞弟弟唐山就是在這裡當交通局長時雙規的。以前他一到大明縣,就要到唐山那裡去看看。弟兄兩人走在一起,那是何等引人注目!而現在到這裡來,只能感到親情的空落和人生的挫敗。交通事故處理完結之後,古長書回到市裡,專門召開了一次客車營運安全會議,決定在全市各縣都成立交通安全檢查站,為了與以前類似的檢查站混淆,定名為“酒後駕車和超載專項檢查站”,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