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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辰已有些不耐:“囉嗦什麼,自己快回去歇著吧,舌頭都打結了。”
聞言,李栩吐吐舌頭,今晚他著實也喝了不少,便依言回了自己房中。
火石咔咔幾聲,白盈玉燃起燈來,直覺地先往床上望去,隨即無奈地嘆了口氣——原本疊得整齊的被衾,可見一團隆起在其中,小玉顯然是把這裡當窩看待了。
蕭辰聽見她嘆氣聲:“怎麼了?”
知他討厭貓毛,白盈玉有些怕他著惱,苦笑道:“小玉,它……實在不太聽話。”
“又睡到我床上了?”
“嗯。”
蕭辰有一瞬沒說話,她幾乎以為他是著惱了,然後才聽見他道:
“讓它睡吧。”
“呃?”她疑心自己聽錯了。
“反正我還不急著睡,待會再收拾它也行。”
“哦……”
白盈玉暗自猜度:這個“它”究竟指的是小貓,還是床鋪?
“你想喝茶麼?若不想喝就不用煮了。”蕭辰接著道。
差點忘了,白盈玉忙在風爐坐上水,然後才旁邊坐下來,等著水滾……
“這些活,原來都是丫鬟做的吧?”蕭辰沒頭沒腦地問道。
白盈玉楞了一下,才明白他問的是什麼,含笑道:“也不都是,有時候我也喜歡自己煮茶,好像自己煮的更香些。”
蕭辰淡淡一笑,手不自覺的在太陽穴上按了按。
“頭又疼了?”白盈玉有些緊張的關切問道。
“沒有,就是酒有些上頭。”
“要不還是請人煮些解酒湯來吧?”她深知他頭疼起來的苦楚,柔聲勸道。
“不必,麻煩別人終是不好,我喝點茶就行。”
白盈玉只得點點頭,轉念一想“麻煩別人終是不好”,可見自己並非是別人,不由地又有些歡喜,半晌,輕嘆口氣道:“沒想到,我爹爹竟是你爹爹的書童。在順德時,你和我舅舅說,你我兩家原是故交……”她頓了下,笑道,“沒想到真被你說中了。”
蕭辰微微一笑,想起當初情形,也覺得當真是世事難料:“若是二十年前未曾出事,想必我們早就認得了。”
“二十年前……”白盈玉低喃道,心裡不自覺地想著:二十年前,蕭都督出了事,爹爹卻改名換姓考了功名,這其中……想到此處,她陡然打了一個冷戰,卻不敢再深想下去。爹爹已然身故,自己怎能再無端猜疑,實在是不孝之至。
水咕嘟咕嘟地響著。
她一徑楞著神,坐著不動。
“你在想什麼?”蕭辰察覺到她有些不對勁。
白盈玉回過神來,聽見水滾的聲音,忙跳起來去拿茶葉筒,口中掩飾道:“沒什麼,就是在想司馬伯父說得那些話,什麼官場上的事,我也想不明白。”
“你不必太在意。”
蕭辰知道司馬揚言語間對白寶震略有貶意,白盈玉定然心中彆扭。對此,他再能明白不過,因為他們都是一樣的人,都被前塵往事負累著。
“呃……”白盈玉低低應了,已將茶湯盛起,端到他面前。不知怎麼,心裡不自覺地發著慌,不願在他面前坐下,急急走到床鋪邊上,將小玉抱起來放到蕭辰旁邊的椅子上,然後自己動手如昨夜那般替他整理起床鋪來,只是手腳要略快一些。
蕭辰靜靜喝著茶,大概知道她心中有事,故而也不說話。
替他鋪好床,白盈玉便抱起小玉,輕聲告辭離去。
聽著她的腳步聲走過院中,進房,再聽見對面房門擱起的聲響,蕭辰只覺得心中悶悶。
窗外,一夜北風。
次日清晨,天才初初亮,院外便傳來練武之聲。
雖然覺得有些吵,李栩還是用被衾蒙上頭,堅強地準備接著睡下去。卻不料接下來,有腳步聲進了院子,接著便有人敲門。
不過不是敲他的門,而是敲蕭辰的門。
“賢侄,賢侄,起來了沒有?”是司馬揚的大嗓門。
李栩暗自搖頭,司馬岱倒是不唱戲了,又來個司馬揚,這爺倆還真是沒一個讓人消停的。
那廂,蕭辰已披衣起來,開門:“伯父,請進來坐。”
司馬揚笑道:“不用不用,我昨日聽嶽恆說你功夫不錯,快起來,好在這天工山莊兵器樣樣齊全,咱們倆切磋切磋如何?”
“伯父是前輩,在下怎敢……”
“休得與我講這些虛禮,對了,還有你師弟,叫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