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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蕾皺眉道,“怎麼連自己老家是哪裡都忘了?”
白盈玉悵然不語,當初爹爹只是在閒談時一帶而過,並不曾細說,她也記得模糊,只是當日又何嘗想得到今日自己竟不得不孤身返鄉。
“既然如此,就先到我朋友家住下,再慢慢打聽吧。”
白盈玉猶豫:“住你朋友家?會不會太打擾了?”
“給銀子就不算打擾。”
唐蕾牽著馬舉步就前走,白盈玉跟在她身後,沒一會兒便隨著她進了前面的小鎮,左拐右拐,停在了一處破舊的院門前。
“蘇呆子!快開門!”唐蕾抬手就扣,言語間雖然不客氣,卻也透著熟稔的歡喜。
很快,便聽見裡面有人快步過來,門被拉開,一名清俊瘦弱、書生模樣的青年出現在白盈玉眼前,饒得已是冬日,他卻只穿著一件薄薄的夾袍,看得出被凍得不輕。
“蘇呆子,怎麼連件衣裳都買不起,”唐蕾絲毫不顧忌男女之嫌,連推帶搡地把書生又推回了院中,不滿地責備他,“凍成這樣,書還怎麼看的進去?”
那書生靦腆笑了笑:“也不是很冷。”
“房子可有人住?”
“沒有。”
“難怪你連個進項也沒有。”唐蕾白了他一眼,回頭喚白盈玉進來,“阿貓,進來。”
白盈玉這才跨進院子,含笑朝書生施了個禮,知他清貧,故而並不去打量院內四周,免得書生尷尬。
書生忙規規矩矩地還禮,抬手時,可見手肘處的衣袍縫補過,雖是用同色的料子,但新舊有別,還是看得出來。
“這是阿貓,她是來尋親的,你這房子能先讓她住一陣子麼?”唐蕾直截了當問道。
“這個……”書生有幾分猶豫,“原不該辭,只是我怕男女有別,同在屋簷下恐怕有損這位姑娘的清譽。”
唐蕾瞪他:“廢話,那當初你怎麼讓我住!”
“當初你扮了男裝,我並不知道你是女兒身。”書生尷尬道。
“我和她一塊住下來,就算是租了你的東屋,你自住北屋。咱們就是房東和房客,也不必分什麼男女。對了,還有一日三餐,也得你來做。先住一個月,我給你二十兩銀子如何?”唐蕾知他囉囉嗦嗦規矩甚多,當下便替他作了主,見他衣衫單薄,又存心多給他些銀子。
書生卻連連擺手道:“咱們是朋友,你們若有難處,房子可以借住,只是銀子絕不能收。”
“迂!”
唐蕾白他一眼,自拿了包袱,熟門熟路地踢開門,進了東屋。
院中僅僅剩下白盈玉和那位書生。見這書生頗有些貧賤不能移的氣節,她不由地生出幾分好感,感激地又施了一禮:“多謝公子,不知公子高姓大名?”
“小生姓蘇,單名一個傾字。”
“原來是蘇大哥。”
放下包袱,唐蕾又自東屋出來,笑道:“他這人呆裡呆氣的,你叫他蘇呆子就行……對了,這屋子怎麼和我走的時候一個樣,連櫃子裡那件衫子都沒動過。都大半年了,一直沒人住過麼?”
也不知是不是在院中凍得太久,蘇傾的臉微微有些泛紅,只含含糊糊地“嗯”了一聲。
“你大哥也沒回來?有訊息了麼?”唐蕾問道。
蘇傾搖搖頭:“還是沒有訊息。”
唐蕾替他嘆了口氣,皺眉道:“要不,我託人替你打聽打聽?”
“不用,他當初與我說的是五年之期,眼下還不到呢。”
“這宮裡頭的事可沒個準。”唐蕾聳聳肩。
白盈玉奇道:“他大哥在宮裡?”
“嗯,他大哥是大內侍衛,已經好幾年沒回家來了。”唐蕾頗有些不滿,“你大哥也是的,就你這麼一個弟弟,又知道你人呆,也不寄點銀子回來。”
蘇傾只是微微一笑:“他定是有要事在身。……你們走了一路,餓了吧?”
“呃。”
“你們且歇歇,我去蒸饅頭。”說罷,蘇傾就往灶間轉去。
“再多燒點熱水!”唐蕾在他身後嚷嚷。
“嗯。”
唐蕾邊引著白盈玉進了東屋,邊搖頭道:“這個蘇呆子怎麼還是隻會蒸饅頭,在他這裡,連個葷腥味都聞不到,比和尚廟裡還乾淨。”
白盈玉微笑道:“有饅頭吃,也很好。”
她四下打量屋中,桌椅雖舊,卻收拾得甚是乾淨整潔,床上的被衾疊得整齊,只是同蘇傾的衣衫一般,也帶著好幾塊補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