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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走了出去。白天青赦經常不在家,他說他要找一個地方修煉,紫陌從來不多問,他只是個下人不便多問。算一算,來到這裡已經有半年了,陽光,彷彿已經成為了夢境。
“紫陌,在這個看不到光亮的世界,你後悔嗎?”
“不後悔!”
紫陌握住菜籃的手又加了把勁,他不後悔,只要有青赦在,他的世界就是再黑再暗,都不可怕。比起只會向自己扔石子的那些人,這點黑暗又算得了什麼呢?
最初穿過凡靈洞來到這個異世界的時候,紫陌的確有幾天心驚膽戰。街上走的有人樣的人,有半獸的人,也有鬼樣的人,就像是市井裡常聽人說的陰間。可是自己活著,證明了這裡並不是陰間。而且,這裡也有許多貌美的人類。
“牛頭大叔,來一兩鹽。”
鹽鋪牛頭人身的牛頭大叔,其實是個樸實的“人”。他還坦白的承認,自己的憑著那點功夫來這裡不是為了修行,而是為了賺錢。在這過個三年,回頭才三天,他的家人還在外面的世界等著他。
至於為什麼他是牛頭人身,紫陌倒想不懂。他也問過青赦,為何這個世界中很多人都不像人,青赦只是淡淡一笑:“這裡是人、物、妖的修行地,有些人的確不是人,但是他們都有一顆善良的心,尤其是白天的'人',只要你願意相處,他們和人沒有區別。”
紫陌點了點頭,牛頭大叔也許不是人,不過他真的很好。
“這麼說,也有的人,外表美麗又善良,其實卻沒有一顆善良的心,其實他們不算是'人'嘍?”紫陌只是簡單的按照青赦的話反義地理解,便不假思索地說了出來。青赦怔了一下,一瞬間似乎閃過了陰暗的表情,不過紫陌還沒看清便又看到熟悉的笑容:“是的,紫陌,你聰明瞭。”
柔軟大手輕輕撫摸著紫陌鬆軟的黑髮,紫陌眨著紫色的雙瞳,頑皮地笑了笑:“因為我的教書先生是青赦大人嘛!”
重重回憶,讓紫陌不由自主地笑了出來,他突然回過神來,自己還在路上,這樣傻笑未免不太雅觀,便趕忙用手掩住了嘴。
“哎呦哎呦,一個人笑得這麼開心,有什麼好事嗎?吶吶,說一說!”身後傳來了頑皮男孩的聲音,紫陌回過頭,發現是個沒有在“白天”見過的陌生小孩,七歲左右,頭髮隨意地披著,穿得破破爛爛,手裡抓著一個饅頭用力在嚼。
“小弟弟,我好像還沒見過你,你是剛來凡靈界的嗎?”
“喔……也不算,我叫阿晴,你哪?”
“我叫小紫!”青赦囑咐,除了他,紫陌不能告訴任何這裡人他的名字。而這個世界的人似乎也彼此相尊重,從來不過問真名,因此,街上的熟人都稱紫陌小紫。
“小紫,能給我點鹽嗎?我的饅頭沒有味道哪。”
“好的,你自己抓吧。”紫陌從籃子裡拿出裝鹽的布袋並撐開,阿晴伸手抓了一小捏。
“謝啦~你什麼時候來這兒的?”阿晴隨地一坐,便問了起來。
“半年前。”紫陌不知是走還是站在原地繼續和這個小孩聊天,不過距天黑還早著呢,他並不著急,索性也坐了下來。
“我是陪同青赦大人來的小廝。”
“青赦?青……哦,就是那個青赦啊。”停頓一下,阿晴頓了頓繼續吃起了饅頭。
“你呢?”紫陌不禁好奇地問。
“我是個流浪兒,一年前不慎闖了進來,就再也沒出去。”
哦,紫陌點了點頭,繼續問道:
“我來到這裡半年了,一直沒看到你,難道你是夜間出行的嗎?”不善說話的紫陌斟酌著用詞。
“哦,是啊,夜晚的世界更刺激。”
“那不會很危險嗎?”紫陌無法想象這裡的夜晚是多麼恐怖。
“哈哈呵呵,不恐怖,一點都不恐怖,你看我現在不是還好好的嘛,我說紫陌,我知道,一定是青赦對你說這裡的夜晚有很多吃人的妖怪,讓你不許在晚上邁出大門一步吧。”
被說中,紫陌默默點頭。
“哦,果然。”吃完了饅頭,阿晴拍了拍手站起身來。
“哪哪,不過不知道也好,謝謝你的鹽,我走啦。”一邊說話,阿晴一邊蹦蹦噠噠的溜沒了影。留下紫陌一人發呆。看看天,還是早點回家吧,紫陌一邊走一邊回味這個叫阿晴少年的話
“紫陌,你怎麼總是發呆,遇到什麼奇怪的人了嗎?”青赦凌厲的目光穿透紫陌,紫陌搖了搖頭。
“哦,是嗎?”青赦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