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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以為師妹趕來天池府與孩子的父親成婚呢,偷眼向她瞧去,卻見她臉色大變,衝進大門,撞到喜堂,我跟了進去,只見堂上一對新人正在交拜。
“女的頭罩紅巾看不清楚,新郎卻長得英俊出眾,其實漂亮有什麼用,心肝卻給狗吃了,始亂終棄,這種人簡直該殺!”
說到這裡,史不舊怒氣填膺,憤怒得雙目幾要噴出火來,當年的氣恨,顯然令他迄今仍不能忘懷。
“師妹站在喜堂上忽然呆住了,新郎看到師妹來了,臉色一變,走上前來向師妹說什麼。
“師妹卻不容他走近,將孩子往地上一放,說道:“簡春其,你到底成婚了,你不顧咱們的海誓山盟,孩子卻不能不收……”
“不等話說完,掩面奔走,那簡春其恬不知恥,還要去追師妹,我忍無可忍,上前攔住迎面給他一拳。
“我恨他沾汙了師妹清白之軀,更恨他遺棄瞭如花似玉的師妹,心想師妹那一點配不上你,當時拳腳交加,存心非打死這王八小子不可。
“那知簡春其武功比我高,我沒打死他,反被他點住穴道,天池府的下人綁了我要把我送官時,我卻不怕,大罵簡春其始亂終棄,簡直畜狗不如。
“簡春其聽我罵他,反而命下人放了我,問明我是師妹的師兄,客客氣氣地解說,因家父之命不能與師妹結合,其實心裡極愛師妹。
“我才不信他的鬼話,我看到新娘面容,她的姿色尚賽過師妹,難怪他變心,原來這個新人漂亮的原故。
“當時我極盡汙言,破口大罵,罵他的心肝比豬狗還髒……”
芮瑋嘆道:“前輩,簡召舞的父親有不得已的苦衷,才不能明媒正娶另外女人,你不應錯罵他。”
史不舊憤憤不平道:“為什麼不能罵他,這小子喜新厭舊,還不該罵嗎?”
芮瑋當下將大師伯劉忠柱與拜弟簡藥官交好的故事說出,說到簡藥官一脈單傳的兒子必要娶姓劉的女子為妻,史不舊不由感動,嘆道:“這就難怪了,可是簡春其明知其後必要娶姓劉的為妻,為何又誘騙師妹的身子,說來還是該罵!”
芮瑋心想簡春其確有不對之處,但又想情緣有份,終難說是太大的罪過,焉不知簡春其被祖規所束,內心卻因不能與相愛人成婚,而痛苦莫名?
史不舊道:“我罵的簡春其狗血淋頭,不讓他有一點分辯的機會,卻見他毫不動怒,愛憐的抱起地上的孩子,流下了幾滴眼淚,不由我的心腸軟了,心想他還有心肝,也好,只要他好好照顧孩子,罪不為甚,於是我大大方方地離開天池府。
“我急迫師妹怕有意外,途中遇到一位少年俠客被仇家殺傷,睡在地上生死不知。
“其實我醫術越來越有心得,頗有救人一命之心,於是抱著他回家。想回家後好好幫他療傷,積份陰德。”
芮瑋心中—動,問道:“那受傷之人是我父親麼?”
第六十一章 變肘生
史不舊嗯了一聲,接道:“回家後,先急著奔進師妹房內,看她回來沒有,這一看嚇得我魂飛魄散,只見師妹口吐白沫,昏死在床
“虧好我一路趕回,師妹服毒自殺,時間還來得及解救,可是,唉!師妹救好後,終因服毒過深,神經受了損傷!”
芮瑋道:“毒質侵到大腦嗎?”
史不舊點了點頭,悲傷地說道:“我無法療治腦傷,只有眼睜睜地看師妹處在半痴半呆的狀態,此後她腦筋有時清醒,有時卻懞懂不知,而清醒的時候,所知亦少,只知勤練武功,倒像把傷心的往事遺忘了。
“這樣也好,只要她不悲傷。我整天陪她解愁,心想只要願意,我仍舊與她成婚,卻未想到引狼人室……”
驀覺這“引狼入室”四字不大妥當,尷尬地看了芮瑋一眼,見他並不在意,專心在聽,接道:“芮問夫……哦!令尊被我療好傷勢,就在我處休養,咱們交成好友,但他也與師妹交成好友。
“師妹清醒時與他談得十分投機,其後我看情形不對,發覺師妹看他的眼光異樣,才發覺令尊某處長的與簡春其相像.師妹不忘簡春其,自然與令尊談得投機。
“我怕師妹愛上令尊,用言語遣他走,誰知師妹沒怎樣,他卻深深地愛上了師妹,離開後,每隔一日總要求看師妹一次。
“唉,這世上情緣當真勉強不得,令尊已有一位貌美如花的姑娘追他,他卻不要,偏偏愛上了半痴半呆的師妹!”
芮瑋咳了一聲,問道:舅舅,那位纏家父的姑娘,可是熊解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