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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只是小心地扶著他回了家,爸媽還是不在,但還好家裡不管什麼時候,藥總是不缺的,容清找了藥箱出來,仔細地替他上著藥。容池本能地覺得容清有些反常,幾乎都已經做好了捱罵的準備,難得乖巧地打算認打認罰,結果等了許久,卻是一下子被人抱住,他甚至能感覺到抱著自己的人在不斷地顫抖,還有……自己頸窩處那溫熱濡溼的觸感。
“阿池,不要拿自己開玩笑。”她說那句話的時候,連聲音都是顫抖的。
容清後來再也沒有提過那件事,容池也是後來年紀長了,才終於明白了那種感覺——那天她看到自己從樹上摔下來的時候,究竟有多麼提心吊膽。而那時候,他只是覺得,他讓姐姐難過了,他很後悔。不過這樣也夠了,容池後來再也沒有爬過樹,包括翻牆,總之凡是這些危險的胡鬧,他再也沒有參與過,因為有人會為自己擔心。
再後來那一次的事,容池只希望再也不要有人記得,因為實在是幼稚得讓他後來只要一想起,就有淚流滿面的衝動。
其實這種事大概很多男生都做過啊,容池這樣安慰著自己,不就是幾個男生湊在一起惡作劇,抓了毛毛蟲往女孩子們的鉛筆盒裡放嚇唬人嘛,也不是他挑的頭,只不過就是惡趣味發作,順手就插了一腳貢獻了不少“道具”而已,誰知道那天容清難得放學早,過來想等他一起回家,結果他就被“家長”抓了個正著。
容清一向好脾氣,小女生常有的鬧性子耍脾氣在她身上容池根本就沒見過,那天她卻是一下子就沉了臉色,也不說話,只是轉身就走。
容池本能地就覺得有危險,心虛地跟了上去,只是看著沉默的姐姐,又不知道怎麼開口,終於兩個小小的身影一前一後地走在了傍晚的路上,氣氛前所未有的僵。
容池又猶豫了很久,到家了之後終於期期艾艾地向容清道了歉,說自己不該胡鬧嚇唬別人,一邊說一邊偷偷地看容清的臉色。
容清沉默了很久,一直等到他說完,才終於開口,只說了一句話。
她說:“阿池,如果這些惡作劇的物件是我呢?”
如果是容清?那她一定不會像那幾個女孩子一樣被嚇得尖叫,但他也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姐姐這麼白白地受委屈……小小的容池憤憤地想著,然後一下子就明白了容清的意思——容清不該受委屈,那麼其他人難道就活該嗎?不能有人欺負容清,難道他就應該這樣無緣無故地惡意欺負別人嗎?更何況對方還是女孩子。
這不是什麼很難想明白的道理,只是以前頑皮的性子讓他對此毫不在意,但是那一天,容清用自己的不滿告訴他,這是必須遵守的道德。“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容池後來才學到這句話,那是他的姐姐教會他的。
都說家庭和家長的言傳身教對於孩子的影響是巨大的,那麼容池覺得,造就了自己整個性格以及行事風格和準則的人,是容清——無論以後自己有多大的改變,大概永遠也不會脫出那個限制,因為原則和底限是永遠不會改變的。
容清的性格,說好聽了是善良,要是不客氣,用現在的話來說,那大概是有那麼一點聖母的。不過容池覺得這也沒什麼不好,他對醫術不感興趣,但到底是出身中醫世家,醫者父母心的道理他還是懂的。醫者雖然也只一種職業,卻和其他所有的都不一樣,他們的手下掌握著的是人的生死,容池簡直無法想象如果執針開藥的醫生心中沒有責任和善良,那會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
他還記得那時候父親難得在家,一句一句地教著容清念那篇《大醫精誠》,那個畫面,幾乎就構成了他對醫者最初的全部印象。
聖母又怎麼樣呢?善良到一看見病人就幾乎沒有顧忌的容清,才是他的姐姐。
那樣的執著,他自問是做不到的,但是他從這樣的家裡,學會了心存敬畏和信念,再有就是——終有一天他會長大,長大到能夠站在容清的身前替她擋去所有紛擾的地步,讓她毫無顧忌地濟世救人。
那一件事之後,容池好像是一夜之間就安分了下來,性子還是活潑的,卻再也沒有惹是生非過。
容池真正成長起來,是父母去世以後——不只是容池,連原本就懂事的容清,在那之後,也是彷彿一下子就成熟了。畢竟,即使還有周家照顧著,他們到底還是沒有了父母。
父母剛剛出事的那段時間,姐弟倆的生活其實說不上很艱難,他們不願搬去周家住,周家就僱了保姆來照顧他們,甚至連長輩們也時常親自來照顧他們。有周家幫襯著,再加上容家的家境本來就不錯,生活上是真的不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