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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下毛筆,擔憂地望向她,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姐姐最近心情好像很不穩定,時好時壞,今日又格外沉默。我不知該怎麼緩解她的情緒,只好先老實回答問題:“哦,陳大叔那邊,我猜你每次過來後都會先給他燻點迷香之類,保證他日日酣睡吧。”
姐姐眉梢一挑,譏諷一笑:“蕭一白,這就是你對這位救命恩人的關心?口口聲聲說把他當作親人,現今為了自己,連他的安危也不顧了。”
我不解道:“姐姐,你為什麼會這麼想呢?我知道你不會傷害陳大叔的。”
“哦,我倒不知道你哪裡來的自信。難道我看著就像大好人?”
“姐姐沒有必要傷害陳大叔啊。你教我知識,是為了我好,又怎麼會傷害我的恩人呢?況且這一年多來,陳大叔的精神體力都比以前好得多,可見你不僅沒有傷害過他,反而做了些對他有益的事。我沒有感謝你,是覺得不必特別提出來,但我心裡是明白的。”
“明白……哼,你明白什麼?蕭一白,你的自以為是,真叫人……”
看姐姐的口型,似乎要吐出類似“討厭”這樣的詞語,卻被她咬住下唇,生生憋了回去。
女人心,海底針,這句話我深有體會。我有不少朋友都完美詮釋過這句評語。女人在幾個特定時間段情緒會特別反覆,如經期,孕期,更年期。和姐姐相識兩年多,沒發現她有過monthly的規律性不對勁兒,更年期就更不必說,她的外表看不出年齡,可怎麼也不可能有四五十歲啊。
難道說,姐姐懷孕了?
我懷著這個巨大的疑惑,對姐姐有些尖銳的語氣沉默以對。我和姐姐的相處之道就是萬事不要太較真,她不悅不滿的時候,要不就認真說說自己想法,要不就安靜等著她平靜。以我的個性,實在沒有別的好辦法。
姐姐看我嘴巴緊閉似乎不準備說什麼,重重哼了一哼,又拿後腦勺對著我。
她心情不好的時候,常常會做出些孩子氣的動作,在我看來反而極為可愛。
按照以往的經驗,我本來以為姐姐要繼續刺我幾句宣洩一下,卻聽她轉移了話題,平聲問我:“蕭一白,我問你個問題,你要老實回答我。”
我拿不準她想問什麼,猜謎也向來非我擅長,便以平常心回道:“好的。”
“以你作為一個男人的角度來看,是不是得到的東西就不值得珍惜了?如果你本來就是想從一個人那裡得到權力地位,對這個人的甜言蜜語殷勤體貼都是為了某種目的,當你覺得這個人已經對你死心塌地以後,你是不是便會連安撫應付都懶了……”
姐姐的聲音雖然力持鎮定,我卻聽出幾分咬牙切齒。
形於外的是惱恨,深於心的是不是無盡的失望和傷痛?委屈和苦楚?
如果這個被利用的人同時有著驕傲的個性和柔軟的內心,遭遇到這樣的事,她又該是忍受著怎樣的煎熬?
姐姐的話讓我有了最糟的聯想,我不禁站起身來,走到姐姐身後,難過地喚了一聲:“姐姐……”
姐姐把頭往牆那邊偏了偏。
我攥了攥拳,終究沒忍住,管他什麼男女大防,此時我滿心難過不忍,順從自己本心,將雙手搭在姐姐肩上,收攏手掌握住姐姐骨瘦的肩頭,胡亂說道:“姐姐,是不是有人傷了你的心?是不是有人……就像你那樣假設的一樣對待了你?姐姐,那樣的人根本不值得珍惜啊!我知道,感情不是說有就有,說沒就沒的,有時候感情的執著堅持毫無道理,可是你是個驕傲重視尊嚴的人,又怎麼能忍受那樣的折辱呢?如果那個人這麼對你,他就根本不配擁有你的感情。”
姐姐的身體在我的動作下僵硬了一下,又慢慢放鬆下來。聽了我的話,她沒什麼反應,就和我保持這個姿勢靜靜地待了一會兒。
我知道她聽進去了。在靜默中我冷靜下來,其實剛才我已經有些冒犯到姐姐的自尊,說了些自己不該猜測妄度的話,有些自以為是和反應過度。以我對姐姐的瞭解,這些都是她所討厭的行為,她方才沒有不悅變臉,甩袖而去,實在難得。我也由此又一次感受到姐姐對我的在意,讓我既感動,又慚愧。
“姐姐,對不起,我剛才有點太激動了。”我邊說著,邊鬆開手。
不料姐姐出手飛速,按住我的右手。她的手冰涼涼的,指腹和掌心處都有著微硬的繭子,繭子以外的肌膚柔軟,手指瘦而修長,緊緊扣在我的手背上。
姐姐的手常縮在衣袖裡,但頻繁交往兩年多,我對她的手早已看得很熟悉。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