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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衍與林歇在床笫之間無話不談,除了命不久矣這件事以外,林歇是如何瞎得眼,他自然也是知道的。
他也問過林歇,問她的眼睛可還有復明的可能,林歇毫不心虛地對夏衍說,等她暗傷調養好了,尋醫閣的大夫就會替她治療眼睛。
於是夏衍便放下了心。
林歇帶著夏衍去了樓上關押岑正明的地方。
長夜軍至今找尋不到岑晴曉的屍首,岑正明也至今不曾透露分毫背後指使他的主謀,且變得一日比一日瘋癲。
林歇知道,岑正明這條線是徹底廢了,帶夏衍過來,也只是覺得這世上再沒有比夏衍更適合處決岑正明的人。
林歇留了夏衍一人在樓上,自己則回到了四樓。
過了許久,夏衍下來了。
他淡定自若地擦掉了臉上濺到的血跡,走向水銀鏡前背對著自己的林歇。
林歇雖然看不見,但她能清楚感知到這裡就是機關樓的四層,她對這個場所還是有點陰影的,只是平日裡沒有觸發的條件罷了。
此刻站在這個地方,身後又有人靠近,雖然知道那個人是夏衍,可林歇還是忍不住頭皮發麻,就像是突然被人拿劍對準了眉心一般,悚然一驚。
林歇飛快地轉過身,她需要打破這樣熟悉的場景,卻不想這個轉身的動作反而和曾經師父拿著碧雪劍朝自己揮來的那一刻重合了,
那時候她也是這般,察覺到身後襲來的殺意,轉身的瞬間躲開劍刃,卻被碧雪劍的劍氣弄瞎了眼睛。
林歇拼命剋制自己想要躲開的衝動,告訴自己,師父已經死了,此刻在自己身後的人是夏衍,他絕對絕對,不會傷害自己。
絕對不會。
——如果會呢?
不知從何處躥出來的念頭叫林歇的心口在這剎那抽痛了一下。
——如果會的話,就更不用躲了。
如果連夏衍都要殺她,死了倒也乾脆。
熟悉的場景叫林歇陷入了曾經的惡夢。
將林歇從中拉出來的,是在林歇轉身的同時,順勢靠上來,落在唇上的觸感。
不是殺意,不是刀劍。
他給她的,是一個吻。
因為恐懼在一瞬間被抽離的聲音又在此刻如潮水一般襲來,依舊是寂靜的四樓,但是空氣裡響起了親吻的聲音。
林歇抬手,這才發現自己的身體有些麻木,她抱住夏衍,貪戀地延續著這個不帶情.欲,仿若相互撫慰傷口一般的吻。
……
他們在天黑後回到了北寧侯府。
斷了藥的林歇不再像往日一般嗜睡,準備明日起便到書院去。
夏衍聽林歇說要去書院,有些意外。
“你確定?”
林歇記著陳晉的警告,從機關樓回來後便不敢再像昨夜那樣粘著夏衍,免得又粘出火來,可又覺著不碰太虧了,就用手指勾著夏衍的手指玩:“怎麼了嗎?”
夏衍也不明說,他知道無論自己說什麼,林歇還是會去的,就拉過林歇的手親了親,讓她自己去體會。
去到書院林歇才知道夏衍沒說明白的話是什麼意思。
在課室上課還好,畢竟梅班的姑娘都與林歇熟識,相處起來與平時沒什麼差別,在課室外就不同了,各種各樣的目光,有好奇的,有欽佩的,也有鄙夷的。
讓林歇都有點想把銀針給扎回去了。
做個徹徹底底的瞎子多好,就算被人盯著猛看也察覺不到。
下午的騎射課,林歇和往常一樣站在樹蔭下,身上穿著新的春季院服。
自從不再下發院服而是給圖紙讓學生家裡自己做之後,書院在著裝方面還真是越發的講究了起來。
原先還只有夏冬二季的院服,如今居然是連春季的院服都給特地分了出來。
春季的院服也就比夏服稍厚一些,外袍衣袖寬大,看著很是氣質寫意。
林歇騎射課站樹下也算是書院一景了,偏偏有那不長眼的非要來破壞這樣的景緻。
破壞景緻那人是東苑出了名的混不吝,膽子大,行事也糊塗,從自己妹妹那聽了林歇的壞話,便信以為真,真以為林歇是那等放浪的女子。
他平日經常不來書院,也不知道林歇站在樹下有多少人明裡暗裡地看著,只見林歇一人,便就心癢難耐地湊了過去,嘴上不乾不淨把半夏氣得跳腳不說,還想伸手去摟抱林歇。
林歇正準備把人不小心搞死算了,梅班騎射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