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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點頭,然後又把人推開:“不對不對,你該叫我姐姐。”
“我們是同一天出生,不分姐姐妹妹。”
“那我也比你早,我是姐姐。”
“你怎麼這樣。”明明只是掙個姐姐妹妹的排序,在小丫頭眼裡就如同天塌了一般,不過片刻就溼了眼眶。
“哎呀你別哭,你別哭。”另一個趕緊去哄,笨拙地用袖子去擦自己妹妹流下來的眼淚。
可小孩子就是這樣,只要哭起來,就怎麼都停不住了,根本沒辦法講道理。
“你別哭,你不哭姐姐就告訴你一個秘密好不好,這件事大哥都不知道。”
“什、什麼。”小丫頭哽咽著。
“你先不哭了,我再說。”
“我沒、沒哭了,是眼淚自己在流,你快說。”
“那你也不可以告訴大哥哦。”
“嗯嗯。”
“他們還給我取了一個名字,叫未央,長夜未央什麼的,說是留不久隨便取一個叫著,我也聽不懂,反正就是有第二個名字。”
淚眼朦朧的小丫頭皺著臉,學著說道——
“未……央……”
乾啞的嗓子,在囈語一般喚出了這個名字。
“安寧?安寧你醒醒?安寧?”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環繞,林安寧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睜開了眼,她微微側頭看向一旁守著她的叔叔嬸嬸和大哥。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反應過來自己身在何處,並想起自己夢中那些記憶,頓時又感到頭部一陣刺痛。
林安寧痛撥出聲,一旁的御醫連忙上前來,給林安寧扎針止疼。
一番手忙腳亂之後,林安寧終於靜了下來,卻不知為何,眼淚留個不停,便是御醫,也說不出個什麼所以然來。
蕭蒹葭只能輕聲哄問,終於得來林安寧氣若游絲的一句:“我……我記起來了……我什麼都記起來了……”
還在同御醫說話的林淵頓時轉過身來,就連林修床邊的也站起了身。
蕭蒹葭雖不曾同他們一塊經歷過當初,卻也知道林安寧那時的境遇並不美好,安慰著告訴林安寧,一切都過去了,已經沒事了。
他們都以為林安寧是在為甦醒的記憶而哭,為過去的悲慘而哭。
只有林安寧自己知道,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沒有過去,什麼都沒有過去。
因為還有一個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她被他們留在了許多年前,留在了那個混亂而又糟糕的夜晚。
……
皇帳前。
聚集在此,被馬後墜著的人頭給嚇瘋的眾人一個個都噤了聲,空氣中頓時就只剩下篝火噼啪燃燒的聲音和馬蹄原地輕踏的聲響。
宣誰?
未央?
開什麼玩笑,未央不是不見了嗎。
怎麼、怎麼又回來了。
眾人心中揣揣,期盼著長夜軍給出“未央並不在”的答覆。
然而片刻後,前頭的長夜軍紛紛往左右讓開了一條路,讓身處他們最中央的人走了出來。
馬蹄聲嗒嗒作響,每一下都像是踩在了心頭上,叫人無法承受。
眾人忍不住伸直了脖子去看,就見那馬上坐著的熟悉身影,可不就是未央嗎。
當下就有人扶住了身邊的人,以免自己腿軟跌倒。
——回來了,未央居然回來了!
眾人惶惶不安,無人注意到,“未央”身上的衣服,並不合身。
待“未央”下馬,跟著小太監進入皇帳之後,餘下的長夜軍便四散而開,去療傷的療傷,去牽馬的牽馬,還有的要去通知禁軍,叫他們派人到林子裡尋剩下不見的人。
而正真的林歇也被帶著,逃離了這裡。
就在剛剛,林歇身旁的一位長夜軍當機立斷用縮骨功把自己的體型偽裝成了林歇的模樣,代替林歇入了皇帳。
林歇不能回自己和林安寧的營帳,更不能去夏衍那裡,偌大一個營地,一時間竟是找不到自己可以去的地方。
最後她讓帶著自己出來的長夜軍扶著自己去到了營地外的溪河邊,就是早上她與夏衍吃早飯的那塊大石頭後面。
“我去找陳大夫,你在這等我。”那名長夜軍說完便走了,速度很快,飛似的。
林歇背靠著大石頭,渾身疼痛,咳嗽不止。
這是第一階段,隨後她會疼到失去意識,只剩下不讓人靠近的本能。
長夜軍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