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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能告訴她答案的三葉恐怕不會在一切結束前把整件事的原委透露給她,可她也不想等到最後才知情。
此時此刻此地,突然出現的君蕤,可利用。
且機會錯過,就沒有了。
心緒牽動無力的身軀,她輕輕咳了兩聲,一邊在心裡嘲笑自己有什麼資格罵靖國公畜生,一邊開口說道:“無論真假,總歸是個法子。世子若確實在意,不如親自去一趟大理寺,我家兄長在那任職,你去詢問,說不定……”
君蕤不耐煩地打斷她:“無咎哥哥不會因私人交情洩露公務,你是他妹妹,這都不知道嗎?”
這話說完,君蕤就後悔了。
君蕤和他姐姐一樣,對林歇的所有厭惡都來自於林安寧,可那樣的反感沒有切實的體驗支撐,實在太過薄弱。在他得知林歇為了君葳冒雨闖進林子,還生了病起,那點不堪一擊的厭惡已然所生無幾。
他甚至還因那日讓林歇別再出現在他面前的警告而有些悔不當初,只是他性子比君葳還倔,拉不下臉道歉,所以今日陪君葳過來,他也沒想過要見林歇。
誰知此刻不僅是見了,還說了比上回更加過分的話來。
此話一出,夏夙滿肚子的毒液都開始蠢蠢欲動。
與北寧侯府的眾人不合,算是林歇少有的心結了。
此刻被戳了痛處,林歇心底那一絲對君蕤的愧疚也如同被吹滅的燭火一般,化作一縷青煙嫋嫋飄散。
她輕聲對君蕤道:“我確實不知,但若是我的母親遇到了這種事,哪怕知道自己所求之人不可能答應自己的請求,我也會去試上一試,求上一求。”
夏夙早就等著懟君蕤了,此刻當然就接了一句:“就看世子爺舍不捨得下自己這張臉面了。”
君蕤衝著屏風後的兩人:“我又沒說我不去!”
說完君蕤轉身就要走,卻被夏衍一把拉住。
君蕤回頭,語氣依舊很不好:“幹嘛!”
夏衍慢慢說道:“我曾外出遊歷過一段時間。”
君蕤一愣,沒懂這是什麼意思。
夏衍繼續:“行軍之時,偶爾也會喬裝打扮,去尋當地的江湖人探聽訊息。因此結識了不少人,也知道不少事,透過傷口判斷殺人武器與招式,我未必做不到。”
君蕤將信將疑:“當著?”
夏衍:“我也有辦法,進入大理寺去勘察屍體,或者乾脆些,讓大理寺的人將屍體上那些傷口的調查結果拿來。”
君蕤慢慢放下那身彷彿要把人扎死的刺:“那……”
夏衍打斷他:“和林姑娘道歉,我就幫你。”
聽到這裡,林歇和君蕤俱是一愣。
夏夙聽出了夏衍是在替林歇出頭,笑得見牙不見眼,還在一旁煽風點火:“世子剛剛的話確實不好聽,若是真想讓我堂兄幫你,你還是好好與林歇道歉比較好。”
君蕤咬牙,看著夏衍冷淡的表情和眼眸,掙扎片刻,終於還是轉頭對屋裡的林歇道了歉。
林歇見君蕤低頭,非但沒有半點曾經做人姐姐該有的心疼,反而有些樂,忍著笑接受了君蕤的道歉。
在夏衍和君蕤準備離開時,林歇突然又說了句:“也帶上我和夏夙吧。”
“什麼?”夏夙詫異。
君蕤也皺起了眉頭,眼底閃爍著明晃晃的拒絕,卻沒出聲說什麼。
林歇也並非貿然開口,她對夏夙說:“我的病已經好了,讓我這樣無所事事在院裡待著,我反而提不起精神,不如出去走走。”
夏夙想想,覺得也是。
且這院子淒冷,她也不願林歇在這裡虛耗一天,就對夏衍說:“我也想去。”
夏衍轉身,丟下一句:“快些。”就去了院裡。
君蕤作為有求與人的那個,自然沒有發言權,只能跟著夏衍從門口走開,等屋裡的林歇換好衣服出來。
半夏見門口擋著的兩人終於走開,這才跑進屋裡:“姑娘,你真的要出門?”
“嗯。”林歇走到櫃子邊,憑著手感從裡面摸出一身衣服來。
半夏把熱茶端給夏夙,回頭問林歇:“那我呢?”
林歇拿著衣服去到換衣的屏風後面:“三葉不在,你留著看家。”
“就我一個人啊。”半夏有些不情願,她看向夏夙,想請這位替自己說說情。
夏夙接收到半夏可憐兮兮的目光,以為半夏是擔心林歇一個人出門,便笑著:“我替你看著你家姑娘,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