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摔出裂痕,林歇一手抬起擒住少年拿刀的手腕,咔嚓一下拗斷,使得彎月刀掉落在地。另一隻手別開少年從側面襲來的一掌,打上少年的手腕,直接將其手腕震碎。
最後林歇抓住少年的脖子將人壓到了窗邊的牆上。
空出來的那隻手朝著邊上用力一揮,便用掌風把一旁的窗戶給合上了。
隨著窗戶啪地一聲合上,滿室光亮減弱了一層。
被林歇壓制的少年兜帽滑落,滿是燒傷的臉因痛苦而扭曲,但他死咬著牙不肯痛撥出聲,咬得嘴巴鮮血淋漓。
少年雙手被廢,脖子被壓著,忍痛掙扎之餘還想提膝去踢林歇,被林歇用手摁住,又是一擰。
少年額頭青筋暴起,疼得用自己的後腦猛往牆上撞。
不過短短瞬息,林歇便已經將來人拿下。
君蕤呆呆地站在原處,甚至還沒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就是林歇說的機會。
既然刺客的目標就是未央,那必然會守在長公主或者龍鳳胎身邊,等著未央在他們遭遇刺殺後出現。
只要她隨著龍鳳胎中的任何一個出來走一趟,將她視作目標的人說不定能認出她的身影,從而出手暴露自己。
結果比林歇想象的還要簡單。
可能是因為年紀小沉不住氣,也可能是真的太恨她了,少年瞧準她走神的機會,就迫不及待地殺了過來。
所幸林歇換衣服的時候就把身上的銀針都拔掉了,對於少年的窺視,她自然是早有察覺也早有防備。
此刻將人抓到了手,身後又有個已然窺破自己身份的君蕤,林歇索性不再掩飾。
她拿起一根藏在指間的銀針,懸於少年的右眼之上,問他:“你是誰?”
聽到林歇這麼問,痛苦的少年喉間發出了嗬嗬的聲音,像是在笑。
林歇將針扎入少年的眼球,再在少年掙扎時稍稍鬆開抓住他脖子的手,任由少年掙扎扭頭的動作導致眼球被銀針攪動。
少年痛得渾身都抽搐了,即便是這樣,他也沒有告訴林歇自己是誰。
林歇嘖了一聲,鬆開銀針伸手去摸少年的臉,摸到的卻是凹凸不平的面板。
林歇皺起眉頭。
是燒傷。
少年又發出了古怪的笑聲,不為別的,只為林歇此刻瞎掉的模樣,哪怕現在痛死了,他也開心。
但很快他就開心不起來了,因為林歇說:“長夜軍滅門後都習慣點火處理屍體,你是被滅的哪家?”
少年又一次掙扎了起來。
林歇不擅長審訊,見實在問不出什麼,便也不再糾結,且她怕夏夙待會回來看到這一幕,於是收回手,將少年眼睛上扎著的銀針,一推到底。
少年徹底沒了聲息,緊繃的肌肉也在這一刻放鬆了下來。
林歇鬆開少年,任由少年的屍體滑落在地,隨後她用腳踩上少年的脖子,固定好少年的頭顱,抬起手臂用箭匣對準了少年被攪得亂七八遭的眼眶。
按下箭匣上的機括,一隻袖箭猛地釘入了少年的眼睛。
做完這一切,林歇這才開始苦惱要怎麼面對身後的君蕤。
林歇從沒想過要在君蕤面前暴露身份。
就算利用了君蕤,她也在心裡盤算過若那刺客按捺不住在君蕤面前現身,那她就在刺客道破她的身份前先把人殺死,只要屍體留著就不愁沒有線索,君蕤那邊她可以解釋說自己的武功是在被接回北寧侯府前跟著親戚家的武師傅學的。
誰知她的緞帶上會掛著龍鳳胎送給她的玉葫蘆,導致她失了神,讓那刺殺自己的少年先一步說出了“未央”二字。
這下該如何收場?
林歇的頭隱隱作痛。
這時,呆呆看著一切在眼前發生的君蕤也終於回過了神,朝著林歇聲音乾啞地喚了一句:“未央姐姐……”
林歇沒有回應,也沒轉過頭去。
說實話此刻她除了頭疼,還有些害怕,畢竟她剛剛可是一點都沒有手下留情,完完全全就是未央的做派。
聯想到他人對未央諱莫如深的態度,君蕤也該知道,未央這個名字所代表的並不僅僅是那個曾經陪著他們長大的姐姐。
他會怎麼想她呢?
林歇咬了咬牙。
就在這時,夏夙回來了。
夏夙人未到,聲先至:“林歇我們回去吧,我的裙子被地上的汙水弄髒了,好氣呀。”
下一刻,君蕤像是猛然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