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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泊涼亭,一個不少。
靖國公走到涼亭裡,在石椅上坐下。
林歇則是走到涼亭一根柱子前,抬手用食指指尖摸了摸,確定不髒,這才靠了上去。
她問靖國公:“殿下遇刺,你當真沒有在事先得到任何訊息?”
不是林歇心思陰暗,實在是這世間真的少有聞風齋不知道的,且又事關長公主,林歇怎麼也無法相信靖國公那邊居然沒有提前得到訊息。
且林歇知道靖國公的謀劃,長公主遇刺,能間接促成不少對他有利的事。
故而林歇有此一問。
靖國公慢條斯理地整理著自己的袖口,一點不因林歇的懷疑而惱怒:“我若有,那岑正明現下已經死了。”
林歇:“果然與他有關?”
靖國公笑了笑,他這般長相溫潤的人,笑聲也該是如沐春風才對,偏偏不知為何,他此刻的笑聲聽著格外像是在嘲諷。
不僅笑聲嘲諷,話語也很是嘲諷:“他那般高潔之人,如何會與行刺皇室的刺客有關,不過是在一年多前途經琴川救了一人,隨後每隔一段時間便會去看一回診。直到半年前,他突然便不去了,之後再去,便帶回了一個被趕出家門,滿身燙疤的少年。”
“一切的一切,不過都只是順手為之的巧合罷了。”靖國公說著很明顯的反話,視線投向涼亭外的湖面。
厚重的雲朵緩緩飄挪,露出後頭藏著的月亮,月光灑落,使得湖面反射出粼粼波光。
湖裡種了荷花,正值夏季,荷葉一片接著一片,鋪了幾乎三分之一的湖面,荷葉之上是大大小小的荷花,有已然盛開的,也有含苞待放的。
林歇看不見這番月下美景,因而很是煞風景地扔出一句:“事後調查倒是快,累死了不少鴿子吧?”
靖國公依舊看著湖面,語氣淡淡:“還累死不少匹馬,埋下的暗線也被人挖了一個。”
林歇幸災樂禍:“這可真是可喜可賀。”
靖國公:“沒什麼,重新養就是了。”
林歇:“看來你已經找到新的暗線了?”
“找到了適合的人,但還沒去接觸。”靖國公也不避諱,反而詢問起了林歇的意見:“玉明闕,你看如何?”
林歇一愣:“人家可是岑掌門最得意的弟子。”
靖國公笑笑:“掌門的弟子,又如何比得上掌門之位。”
“口氣倒是不小。”林歇回想了一下自己和玉明闕僅有的兩次接觸:“可他不像是那樣的人。”
“是不是,也不是你我說了算的。”靖國公不置可否。
林歇反應過來,警惕道:“你突然告訴我這個是想做什麼?”
靖國公用手支著額頭:“你猜?”
林歇尋思:“你要我幫你拿下玉明闕?怎麼幫?我現在可就是個廢人……色誘嗎?”
靖國公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猛地回頭看向林歇,上下打量,語氣中滿是不敢置信的震驚:“你哪來的自信?”
林歇:“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
靖國公很有底氣:“你若想讓慶陽為我守寡,大可一試。”
林歇冷笑:“放心,殺了你我立馬叫殿下改嫁。”
“不懂情愛的丫頭片子,果然天真。”靖國公評價,然後不等林歇回嘴,就繼續道:“我是想讓你去殺他的師妹——岑正明的獨女。殺了她能很大程度上改變玉明闕如今在秀隱山的地位,給我製造說服玉明闕的機會。”
“岑掌門的女兒?”林歇想也不想:“我拒絕,如非必要,我不殺無辜的醫者。”
“她可不無辜。”靖國公慢慢道:“這姑娘可是差點就殺了陳晉。”
“什麼?”林歇這條命被陳晉救了不止一回,且長夜軍上下皆受他照顧,因而聽聞陳晉差點被殺,林歇反應極大:“不可能,她若敢對陳晉下手,絕活不到現在。”
靖國公:“是活不到現在,若你那晚沒救她的話。”
林歇愣住,這才想起自己之所以遇到玉明闕,就是因為自己救了當時受傷闖入榕棲閣的玉明闕的師妹。
就是她?
長夜軍與秀隱山也算同出一門,林歇這才會出手相助,萬萬沒想到自己居然救錯了人。
靖國公繼續添油加火:“那姑娘可是個狠心的,就因為信了自己父親所言覺得陳晉該死,便帶著一個同門去找了陳晉。她仗著自己是被陳晉看著長大的,叫陳晉一聲叔叔,便將陳晉約出來,還藉口是難言之隱,讓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