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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於人間練到極致卻不能更進一步的話,也只會慢慢衰竭,不進則退是永恆不變的法則。眼前這個人,已呈中年之態,顯然已經在某一個境界停留了很久的時間。
但喑落探不到她的靈階,不是受這裡異樣含香的氣息的影響,而是她周身的靈息十分的浮散,找不到半點規律,更探不到源點、“山主。”彌蘭恭恭敬敬的行禮,端坐於上的,正是彌香山的主人,彌悠、現在存的彌系最強一支,大多是她的後代子孫。
彌悠的眼一直在看景喑落,墨藍色的眼珠深若濃夜。她輕輕動動手指:“你先去吧。”聲音低沉而婉約,像是最為柔和的旋律,可以安撫一切的躁動。
彌蘭便隨著她的話語,漸退隱而去,連半點氣息都不復存在。偌大的殿房空蕩蕩的,只剩他們三個人。這位於高塔頂端的殿房四面皆有門,可以看到外圍的索橋,煙雲就瀰漫在四周,自然的光亮投入殿房,讓地上的白色的毛皮泛著柔光,彷彿生命仍在這皮毛之內。
自打進來以後,無憶就不由自主的腿軟,來自於香榭的強大迫力讓她從內心深處產生了不可抗拒的畏意。雖然她看起來十分的溫和慈愛,雖然她一手把無憶養大,但她周身所帶的氣息,永遠是讓人無法抵擋的強悍!
“玄靈真君,欲悟大神通。以元神裂分四體,投往塵寰以歷悟精髓。兜兜轉轉,復往輪生。其非凡俗,其四體化魂亦為傑出。水、火、土,終於當世重現。四力相合,玄靈復出。”彌悠眼向著景喑落,輕言慢語,“你可知道,紫耀凝華為何一定要截玄靈四氣麼?”
喑落拉緊無憶的手,並不回答她的問題,輕聲說:“他的意圖,與你無關。但我前來,卻是如你所願。”這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完全陌生的一群人,甚至於力量對他而言都是陌生難測的。這許多年來持續發生在他身上的事,以及如今彌香山的種種所為,終是讓他可以將一切串連在了一起。彌悠慢慢把眼睛移到他們的手上,揚唇微笑:“不管彌宛的幻術有沒有成功,你到底是放不開的,依舊乖乖的來了。”
喑落盯著她道:“你真正幫的人,可以讓你不惜犧牲本族的人,究竟是誰?”
當他親眼看到那憑空而現的入口,他心中就更加的清晰。凝華的所求,無形讓他們連成一線。但彌香山真正的目的,絕非是貪圖凝華給予的好處。
“領悟了幻景天,才能讓幻貓得存於世。這份恩情,焉不報償?”彌悠定定的看著喑落,眼中的墨色漸漸淡出,那絲淺金開始漸漸暈上眼珠,眸光深處是一點淡淡的紅。
喑落的心翛然揪的極緊,一股窒息感襲上心頭:“你、、、、也是仙魔雙體,難怪我探不到你的靈階!”無憶聽了這話,微抽了一口冷氣,這怎麼可能?
彌悠的眼中的淡紅亦開始擴散,與方才的金色佔據墨藍的侵染方式不同,這次是由中心向四周蔓延,一會功夫,已經成了一對紅眼。這眼睛有如帶著魔力,明知很危險,卻仍然控制不住般的要去看看。而一看之下,心馳搖盪無法自控。
便是喑落,胸中也瞬時洶湧,不得不逼血定神。
她微微牽了唇角:“我和你不同,我並非生來帶煞。而是得了一位恩人的以血相贈,我的煥彩琉璃目因煞血得以完滿,幻景天之陣終是能夠參悟。彌、香二族得以在亂世之中儲存一線生機。”
說道這裡,她緩緩站起身來,看著喑落道:“你跟她長得很像啊。這般美貌是她的血脈傳承!”
無憶胸口陣痛,不由自主的抬頭去看喑落。他的表情平靜到了可怕,便是一雙眼也沒半分變化。但掌心鋟幹,無憶感覺到了。他在微微顫抖,很輕微,卻這般觸痛了她的心肝。
彌香山竟還有這一段淵源,她卻半點不知。難道要害喑落的,竟是他的親生母親?這比起凝華來說,更讓他無法接受!彌悠向著喑落邁步而來:“你已經猜到了,我若想借凝華之亂已取妖域之地,此時就是最好時機。何以只遣二三平庸?做這麼多,是要你一步步的從雲頂抽離。她也不希望,你仍滯留人間,繼續當景敖的工具!”喑落靜靜的看著她,當把這些事連成一線,長達近千載的光陰,歷歷而來的片斷終於在這裡找到了答案。
當這個答案,何其的讓他悲哀。
透過他這皮囊,看到的是她這份元神的力量。但這元神之下所包裹的七情,卻不曾給予一絲半點的撫慰。“借凝華的手把我逼到了絕路,然後我就只能投向冥羅以求保護。在你眼裡,我也同樣只是工具!”喑落冷冷的說道,話音剛落,他突然鬆了無憶的手身形如鬼,一道輕風浮蕩,便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