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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薩妮婭回過了頭,看見拿著筆記一副遊吟詩人記事員模樣的約翰,不由得有些好笑。
不過好笑歸好笑,薩妮婭還是盡了她作為前輩的職責——少女伸手指著地上躺著那人的衣著。
“首先是衣服,瑞內亞是一座海濱城市。最出名的是港口用城垛連著的兩座城堡,一般人稱之為雙子塔,也就是他胸口掛著的這個紋章”黑髮少女指著對方胸口的金屬徽章,傭兵的徽記大部分會佩戴在這個地方,她頓了頓,然後說道:“不過僅僅依靠紋章判定是不合理的,雙子塔徽記在很多地方都有出售,說不定他只是買來做紀念的罷了”
“那?還有呢。”約翰埋頭記下關鍵詞彙,然後接著問道。
“皮甲”這次回答的是米拉,白髮少女話語一向如她本人般乾淨利落。她簡短地吐出一個詞語,然後伸手指著這人皮甲右肩到腋下的一大塊加厚的軟皮。
“皮切科式弩手甲”她說道:“不算常見的訂製款式,最令人稱道的地方在於它抵肩部位的緩衝設計,使得弩手使用威力更加強勁的重弩也不怕衝擊損傷自己”
“而世界上唯一一種批次採購了這種皮甲的兵種”薩妮婭站起身,接過了米拉的話頭,走向不遠處的一顆細小的杉木——上面赫然插著一枝長長的黑色弩箭,長度堪比弓用箭枝的這枝箭三角形的箭尖甚至穿到了直徑十公分的小樹樹幹的另一側——而少女接著說道。
“只有瑞內亞的鋼臂弩手”她回過頭,手臂抬起用指尖彈了彈那枝長箭,箭身發出輕微的金屬鳴音。
“唯一一種可以射穿騎士胸甲的常規手持重弩。”克拉克的聲音在約翰背後響起,金髮的年輕人呆了呆,趕緊記下這句話——而帕洛西亞的青年由他身旁錯身而過,走向薩妮婭。
“怎樣?這些傢伙都是一夥的?”他彎下了腰,黑髮少女正蹲著扒開附近一具被割喉的長髮屍體髒兮兮的下顎,這個舉動讓一旁剛好走過來的希亞直接捂著嘴跑到了樹後,不一會兒嘔吐的聲音響了起來。但薩妮婭面色如常,少女用纖細的手指掰開乾裂發灰的屍體嘴唇,細長的眉毛立即皺在一起。
“伊格拉長弓手”克拉克說出了她心中浮現的詞彙,被少女掰開的嘴巴散發出淡淡的臭味,屍體主人翻著白眼的扭曲表情栩栩如生,但在這的三人觀察的要點都不在那裡。
“神射手……”米拉喃喃說道,這具屍體的中央門牙有著異乎尋常的磨損,比相鄰的牙齒要短一半左右——造成這樣的結果只有一種,他經常用這個牙齒來剝一些什麼。
高韌性的、經常需要使用、更換的東西。
——例如弓弦,或者箭桿上的樹皮。
這類問題在更加現代化的傭兵們身上很少見到,鍊金工業的發展使得他們有很多更為高效的絞弦方法,或者乾脆就使用成品。傳統的技藝和粗糙的手段已經極少流傳,因此幾人才能夠這麼容易地判斷出對方的身份。
伊格拉的長弓手不論在射程、精準度、殺傷力方面都遠超其它弓手。大多窮苦人家出身的他們信奉駕馭好手中的長弓比追求極端強大的武器更為實在,因此百發百中,在大陸上有著神射手的美名——或者說,惡名。
從有別於他人的被割喉的死法就可以看出,恐怕他是在投降以後才被殺死的。
“嘖嘖,兩大傳統傭兵都聚集在這兒了。你怎麼看,薩妮婭,互相殘殺?”克拉克看向了薩妮婭,這是一個十分符合邏輯的判斷。伊格拉的長弓手和瑞內亞的弩手歷來不合,不單單因為職業上的競爭,作為海濱鄰國的這兩大城邦國家從內陸還是蠻荒土地的年代就一直互相征戰,直到現在淪為三流小國也未曾改變——但薩妮婭搖了搖頭,否定了這個想法。
“他們都是被近身殺死的,大部分是穿刺傷害,一擊致命。”薩妮婭說道:“雖然聽起來很荒唐,但我覺得這些傢伙是聯合在一起抵抗某個敵對勢力”
“嗯?那能夠造成這麼大傷害……啊!是魔物嗎?”約翰被自己的話嚇了一跳,這個金髮的年輕人左右環顧,彷彿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潛藏在這清晨的森林之中。
“不,我敢擔保是人類——或者可能性更加低的其它智慧生命。”薩妮婭搖了搖頭,戶外行進時她的一頭長髮一向都是紮成高馬尾的模樣——
一來清理簡單,二來不會礙事。
馬尾輕輕搖晃,黑髮少女接著說。
“你看看他們的武器。”她的話語有如明燈,金髮青年聽聞這句話下意識地環視了一圈。
“全都不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