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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不時會想象著——如果自己的父母還在的話,會是什麼樣子。
這大概是她會被這個男孩子的經歷吸引的原因——但也僅僅止於好奇和同情而已。逾越帝國疆土,失去雙親的孤兒數不勝數,這個男孩只不過是恰好在她工作的地方附近,更容易進入她的視線罷了。
她沒打算插手做什麼事情,十幾年的生活讓艾莉卡對著周圍的人都是保持一副若即若離的模樣,因為別人能給予她的溫暖遠遠不及傷害,因此她本能地拒絕相信別人。
——曾經共同旅行的少女之中有不少人都被人販子擄走,其中迅速翻臉反過來想要迫害她的也不在少數。信任只會換來背叛,艾莉卡清楚地知道這一點,因此她並不打算再相信任何人。
……直到今天為止。
那是個倔強的男孩子,她知道。
聽那位經常來旅店一層喝酒的,中年禿頂的大嘴巴酒鬼老雷諾說。那個孩子在知道父母死去的時候,並沒有掉淚。
甚至於他的那些親戚跑去家裡拿走任何他們想要的東西時,他也只是靜靜地看著——那目光讓人有些膽寒,老雷諾說就好像鬼一樣冰冷。
艾莉卡知道在這些傢伙口中傳了好幾遍的訊息一般可信度並不高,但憑她自己的觀察也能夠看得出來,這個孩子確實十分堅強。
他好像在哭?
女孩有些好奇,這是這麼長時間以來她第一次湧現出主動想要去了解一個人的想法——然後這想法就好像魔力催生瘋長的植物一般怎麼都停止不了。
被好奇心折磨得注意力渙散的她,不知不覺中開始向周遭的人打聽那個小男孩的事情。
他的生活,他的雙親,他在鄰居口中的形象。
一個倔強的小男孩漸漸在艾莉卡的腦海裡成型,然後就好像紮了根一樣,她怎麼趕也趕不走。
‘今天……他也有來嗎?’
春去秋來,艾莉卡始終關注著那段棧橋的情形。
若是他來了,她在閒下來的時候,會遠遠地看著他。
他總在坐在棧橋末端的位置,靠右的那一邊,靜靜地看著湖水,一言不發。而她則站在旅館的窗戶——有時是門口,靜靜地看著他。
那是個倔強的孩子,就好像她自己過去那樣。
要不要幫幫他?——
艾莉卡漸漸地有了這樣的想法。
她看著對方的時候總會回想起自己被打罵的時候,自己與現在同樣手中拿著抹布努力地擦拭著酒館桌子上醉酒客人的嘔吐的時候,自己在寒冷的夜裡蜷縮在被窩裡啜泣的時候——是多麼地希望有一個人能夠站出來,幫助自己,成為自己的依靠。
手中的抹布被捏緊了。
無人相伴左右的孤獨和痛苦會讓人變得早熟起來,可這份早熟卻並不是值得讚揚的事物。
經常捶胸頓足,哀嘆自己命運不幸的人,往往並未體驗過真正的痛苦。
有過痛苦經歷,真正體驗過何為絕望的人,大抵都時常掛著笑容。
明白這份痛苦到底有多可怕,他們會封存起來,試著不讓身邊的人也遭受到相同的痛苦——有時候甚至連自己的心也會一起封存。
艾莉卡就是後面這一類,即便她一直掛著微笑,可格林爾克鎮上誰都明白,這個女孩從沒真正相信過任何人。
她的心靈被封鎖住了,層層疊疊的來自她本人的封印讓艾莉卡從根本上失去了親近他人的能力——但這個男孩和她極為相似的經歷又讓這個封印開始有了輕微的動搖。
如果去接觸他的話……
可自己有這個資格嗎?
自己真的不是因為憐憫,才想著去靠近他的嗎?
那麼這種憐憫,這種擺高了姿態的施捨,是否會對他造成更大的傷害呢?
艾莉卡想著。
“不……這只是遲遲不肯行動的理由而已”然後她對自己說道。
從他在她遠遠關注下哭泣的那天開始已經過去了將近一年的時間,自己徘徊著,遲疑著。再這樣下去那個男孩的心只會像自己一樣被層層封鎖起來,無法再相信任何人而已!
“不能再猶豫了,艾莉卡”
“不是能不能的問題,而是你願不願意”
艾莉卡對自己說著,然後——朝著前方一步邁出。
他又在哭了……
女孩聽著那刻意壓抑的啜泣聲,下定了決心的她聽見這聲音的時候,不知為何就明白了自己應當怎麼開口——
“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