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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艾莉卡……。想到自己的姐姐,薩妮婭不由得會心一笑。
雖然行為上變了很多,但是她果然還是自己曾經知道的那個艾莉卡。毫無根據卻能夠讓人信服的堅強,義無反顧的勇氣,和——從未改變的溫柔。曾經被艾莉卡所拯救過的薩妮婭是完全明白對方今天所說的那段‘我來罩著你們’是絕非空話的。
面前床上兩名幼小的少女相擁入睡,薩妮婭輕輕地把剛剛被向日葵踢到一旁的被子重新蓋上。神色痴迷地看著她們,在蒼藍色的月光下,兩人那安詳的笑容彷彿發著淡淡光芒一般。讓薩妮婭覺得這幅光景十分美麗。
與此同時她也開始仔細思考自己今天所作所為的後果。
她們今天可以說是讓一部分人樂見其成的事情化作了泡影。實際上下午那一幕未嘗沒有誰人煽風點火的存在,不然那些學生即便是對德斯克家有著偏見,也最多是不願和他們接觸罷了,不會真的上前找茬,甚至於打人。
讓米拉忍受不了而退學,比起她以優異的成績的畢業,然後成功地宣傳造勢,德斯克一家重複往日榮光要來得順眼得多。不論是那些擔心對方恢復權力的上流貴族,還是那些垂涎對方皇族身份的小貴族。又或者是單純地跟風落井下石,不明真相的一般人。都不希望看到一個強大起來的德斯克家,畢竟對於在他們落魄時做出這些行為的人,他們是肯定不會有什麼好感的。
所以前面菲爾才會說道,米拉在學院的存在十分尷尬。
“騎士……先生”眼前彷彿回到了那個閃電交加的夜晚,面前的女性用她好看的綠色瞳孔看著自己。“我相信……即便是揹負著罪孽的人……。抑或者像您這樣雙手沾滿鮮血的人……”而那時身為帝國軍人的薩達爾,手中的長劍正插在她的腹部。
“獲得幸福的權利,誰都是一樣的”她留著一頭白色的長髮,無比勉強地笑了笑。“所以仇恨需要有人揹負的話……就由我們這一代來做好了……孩子……是無辜的”
那是未來的米拉。
而曾經的自己回答她的,是毫無感情地將劍捅得更深。
德斯克一族沒有逃過滅族的命運,即便孩子們確實如同她所說的沒有任何過錯,但是他們還是死去了。
因為有人不想看到他們活下去。
僅僅因為這樣的原因,整整一個家族包括侍從和護衛在內總計一千三百四十五條人命,在一夜之間完全消亡了。
那是帝國黑暗的一面,所有人類,所有智慧生命都不可避免的惡的一面。深藏於繁榮的表象之下,吃人不眨眼的龐然大物。任何的英雄主義與理想主義在絕對的利益面前,都像被捲入暴風的一葉小舟一般,只能落得被粉碎的下場——即便知道這是錯的——即便明白自己應當做些什麼,去阻止那一切。
但是身處黑暗之中的曾經的她明白,那些根深蒂固的東西到底有多麼的強大。因此曾經的騎士選擇了逃避,順從。即便重生,她也是刻意地迴避了那些事情,因為不想給自己的家人帶來災難。
但是今天跟米拉的相遇可以說是觸動了薩妮婭隱藏在內心之中最深處的那些痛苦的記憶,即便她在表面上依舊平靜,但黑髮女孩內心的鬥爭從那時起就從未停止過。
“呼——”她長長地出了一口氣,重生以來的自己幾乎是輕而易舉地獲得了曾經夢寐以求的生活,因此也一度丟失了自己的目標,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好。
但那其實並非不知道,而只是視而不見罷了。
癔病、怯懦讓自己選擇安安分分的當一個溫婉的女性,沒出意外的話大概再過幾年她就會從內到外都變得和女孩子一般無二了吧。但此刻在她內心之中被過往所認識的眾人賦予的,即便曾經深深處於黑暗之中也從未丟失的某件東西,開始發光了。
——“什麼嘛,這不是有麼,非做不可的事情”月光和室內燈光交織形成的迷幻景色下,黑髮的少女用細小的聲音自言自語。雖然一切照舊,黑暗仍然根深蒂固,即便傾盡全力也只能窺得冰山一角。但她已經擁有了直面那一切的決心。
因為有黑暗,就必定會有光明。
有絕望,就必定會有希望。
薩妮婭輕輕地按在自己平坦的胸口。
穿越時空的黑色蝴蝶翅膀掀起了微風。
有朝一日將變成風暴席捲大陸。
第十七節:戰術課程和意外
早上的空氣十分舒爽,薩妮婭在訓練場上一下又一下地揮動著手中的繁星。她此刻用的是雙手劍的握法,繁星118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