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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鮮血不停的從她嘴角流出來,染紅了她雪白的脖頸。
她站起,身體如一棵筆直的青松,她看著高臺上的凌澈,嚥下一口鮮血,指著心臟的位置,“現在,你,這裡會痛嗎?”
凌澈看著她蒼白冰冷的臉龐,深藍色的眸子深不見底,他只是慵懶的坐著,無動於衷。
錦曦審視著他,眼睛一眨不眨,一字一句,“如果你現在不痛,那麼,希望你,將來也不要痛。”
看著那無一絲波瀾的人,她放下手指,挺直腰桿,緊握拳頭,目光冷冽的看著他,“我,姬越錦曦,從此刻起,與你,端木凌澈,永不復見。”聲音雖小,可是那種決絕的氣勢震盪了誅神臺。
說完,毅然轉身,挺直腰身,跨步離去不回頭。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也不是你站在我身旁不知道我愛你,而是已經愛上你了的人,突然轉身離去,那麼決絕。
九重天迴盪著‘永不復見’四個字,一聲聲擊打著眾人的心,也擊打著凌澈血淋淋的心。
錦軒見她離開,大步追上她,慌亂失措的問道:“曦兒,你怎麼樣了?”
見錦曦不說話,錦軒大驚,趕緊拉住她,站在原地,看著妹妹面無表情,眼神無光,錦軒突然覺得天旋地轉,刺眼的陽光刺得他頭暈目眩。
錦曦抬頭,看著天,似乎又不是看天,一字一句,“滿目山河空念遠,落花風雨更傷春。不如憐取眼前人。”(來自晏殊,《浣溪沙》)一字一字,一聲一聲,輕輕的鑽入在場所有人的耳朵,那樣的深沉,那樣的滄桑,那樣的寂寥,那樣的絕塵。似乎是對自己說,又似乎又不是對自己說。
錦軒被她的話震了心神,不由看了一眼夜邪怡,又看了一眼錦曦,拉緊錦曦的手,信誓旦旦的道:“曦兒,三哥會照顧你一輩子。我們迴天西,再也不回來了。”
錦曦看著湛藍的天空,出神了好久,反手握緊錦軒的手,淡淡的點了點頭。
於是,錦曦兄妹,夜邪情兄妹,一行人準備離場。可是,就在快要踏出人群的瞬間,楊益涵突然虛弱至極的換了一聲,“等一下,師姐,你等一下。”
錦曦聞聲,駐足,卻沒有回頭。寂靜的誅神臺,靜得沒有一絲風聲,只聽得見陽光照在大理石上的“磁磁”聲。
無聲了好久,日光微微西斜,正午已過,還有一刻鐘的時間就是午時三刻了。
楊益涵看著錦曦的背影,那刺眼的陽光照在她的黑衣上,反射了柔柔的光,連帶那銀色齊臀的長髮也柔柔的。
楊益涵低頭,看著那刺眼的大理石地面,輕輕的說:“師姐,對不起。”
錦曦身體微微一晃,並未回頭,沉默良久,又繼續走去。
“師姐。”
後頭又急急的喚了一聲,錦曦聽見,那提起的腳步就停在空中,沒有落下。
“此生欠你的,我無法再還,來世,做牛做馬,我絕無怨言。”
楊益涵看著那被人攙扶著的人,目光憂傷,“請師姐答應我的最後一件事。”
錦曦不語,落下腳步。
楊益涵心痛的看了一眼那淚流滿面的彥平,“彥平,去,去上神面前跪下。”
錦曦一聽,不解,轉頭,掃視了全場。最後,在角落裡看見端木彥平,他被一個年輕的青衣男子拉著,眼睛紅紅的,看上去可憐兮兮的,就如一個被人丟在街頭無家可歸的小孩。
聽見楊益涵的話,彥平並沒有動,他只是一動不動的看著楊益涵,彷彿看了這一眼就是最後一眼。
他身旁的青衣男子推了推他的肩膀,他抬頭看了一眼那青衣男子,似乎是尋求那男子的意見。那男子輕輕對他點頭,他又看了一眼錦曦,沉思了許久,才戰戰兢兢的向錦曦走來,那小小的步伐,似乎沉重無比。
在眾人的目光中,他終於走到了錦曦的面色。
他怔怔的看著錦曦,一言不發,那深藍色的眸子與霜華的長得幾乎是一模一樣,只是有些怯懦。
他轉頭,看了一眼傷痕累累的孃親,跪在錦曦面前。
“叩首。”楊益涵遠遠的叫到。
彥平按她的話照做了。
“起”
彥平起來,他低著頭,袖子下小小的拳頭握得緊緊的。
錦曦面無表情,不應聲,不阻止。
這時候,楊益涵又道,“再跪。”
彥平聞聲,遠遠急切的看了一眼滿臉蒼白的孃親,似乎她在這一刻就要消散在這陽光中,不由更加的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