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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面,說完出事而去,疾趨碼頭。
他失望了,船上一無槳,二無篙,除了一條纜繩,一無所有。渡船有私渡,渡夫晚間將船具帶走,並無異處,不值得驚訝。
他返回亭中,苦笑道:“運氣不好,渡船上的船具皆被船伕帶走了。”
“那……那怎麼辦?”五娘花容變色地問。
“那……那隻好等艄公來了。”安平無可奈何地答。
“但……我們卻不……不能等哪!”
“兩位姑娘為何急於過江?”
五娘長嘆一聲,愁眉苦臉地說:“唉!說來話長,我們的命太苦……”
“姑娘,小可認為,如果姑娘感到不便,不必說了。”
“不怕笑話,妾身倒並沒有甚麼不便,雖則我和珠丫頭做事丟人不見諒於世……”
“姑娘言詞落落大方,不像村姑嘛。”安平笑著說。
“妾乃是古岡坳塗家的第五房妾侍,塗家是贛州府的財主。請問爺臺貴姓大名?”
“小可姓夏。姑娘剛才說怕甚麼人追來……”
“古岡坳在西面二十里左右。”
“姑娘是逃出來的?”
“夏爺猜得不錯。”五娘爽直地承認,並說:“珠丫頭小名香珠,是塗二爺第十九房小妾的女兒。夏爺也許知道,妾侍所生的子女,地位並不比奴婢高多少,可知珠丫頭在塗家的境況了。塗二爺人如虎,他的手下惡僕毒如狼,動輒將笞至死,每月至少得鞭死十餘名家僕奴婢,甚至妾待亦難例外。他額定擁有妾侍三十二名,全是以威迫利誘巧取豪奪而得來的可憐蟲,稍不如意便百般凌虐,甚至置之死地,死一個又補上一個。他有財有勢,派有不少惡僅,在各地物色美女,因此不虞匱乏,可苦了與妾身同一命運的女人。塗二爺狠毒成性,妾深恐終有一天會被他凌虐至死,因此與珠丫頭計議多時,決定逃出火坑,另尋生路。”說到這兒,她已成了個淚人兒。
安平搖頭苦笑,不以為然地說:“姑娘這種做法,委實風險太大,逃不掉的。你們一無路引,二無收養之人,即使塗二爺不抓你們,官府也不會放過你們任汝逍遙的。”
“妾有一堂兄,現居雩都,只要逃過河東,便不怕塗二爺了,只是無法早些過江,偏偏今天艄公至今尚未到來,恐怕……”
她一面說,一面向安平走近,像一朵帶雨梨花。但藏在淚水中的眼神,卻落在安平腰間露在腰帶外的寒影劍上。
安平聰明過人,機警絕倫,他先前已疑雲大起,經過這次長談,也已看出這兩個女人不等閒,雖則淚眼盈盈,但其實並無真正的哀傷神情表露,心中更疑。
身處危境,豈可讓人近身?他油然興起戒心,有意無意地向側方走動,拉開安全的距離,目光始終在兩女的臉部流動,留意她們的眼神。
“姑娘何不從南下的官道先到贛州府至雩都,比從這兒過江前往,只近不遠哪!”他表現得十分同情而誠懇地說。
“不行,塗二爺如果發現我們逃走之後,會到府城攔截搜尋的。”香珠哀傷地說,也向他走近。
他故抬頭眺望飄舞著的雪花,有意無意地扳著亭欄,一躍而出,伸手接下一些雪花,留心地察看。這一來,雙方隔了一道欄干,便不怕她們近身了。
“你們在這裡苦等,也一樣危險哪!”他正色道。
五娘倚在欄干上,顫聲問:“夏爺,能不能幫我們的忙呢?”
“船上無篙無槳,小可……”
“夏爺身上帶了刀,人才一表,身材壯偉,必定孔武有力,諒可保護妾母女的安全。在候渡期間,如果有惡奴趕來,尚請夏爺鼎力加以援手。”
“這個……”
“夏爺如果不肯見憐……”
“兩位不必耽心,小可必定量力而為,決不袖手旁觀。”
“妾身感激不盡,願來生犬馬相報夏爺的大德。夏爺請入亭,妾與珠丫頭先叩謝夏爺答允援手的大恩。”
安平不願入亭,笑道:“不敢當兩位的大禮,這時領謝,未免言之過早,且等真有惡奴趕來後再說吧。”
香珠撲去淚痕,斜坐在欄干上,換上了笑容,曼聲說:“請問夏爺從此過江,不知有何貴幹?”
“到興國縣訪友。”他信口答。
“妾身有一不情之請,不知夏爺能否答允?”
“姑娘的意思……”
“五娘有位堂兄可奔,妾卻無親無故,舉目無親。聽說家母在吉安府還有些遠房親友,妾卻毫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