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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壯士,定下心,你剛服下祛除寒毒的藥,需十天半月方能復原,請安心調養。”
他眨動著眼睛,視線逐漸清晰。首先,他看到上面的茅屋屋頂,再循聲看去,看到一張清麗的秀臉,是一個梳三丫髻的少女。燈光閃爍,原來已經是晚上了。
“姑娘,這兒是……”他虛脫地問。
“這兒是舍下的客房。”姑娘含笑答。
“定然是姑娘將在下救來了,感激不盡。請教姑娘貴姓芳名。”
”小姓柳,小名青。”
“在下姓……”
“壯士的路引,我爺爺已經看到了。”
“令祖……”
“壯士先別問,日後自可分曉。”
“此地是……”
“這兒是潼峪關北面五里地的小岡村,北距潼關二十五里。黃昏時分,妾身從潼關返回,發覺壯士身中寒毒昏倒林中,便將壯士帶回舍下。家祖早年行道江湖,對寒毒的治療頗有心得。但壯士中毒過久,需十天半月方可復原,請安心靜養。”
“姑娘救命之恩,在下銘感五衷,可否請令祖前來一談以便致謝意?”
姑娘溫柔地微笑,替他掖好薄衾,說:“家祖已前往江爺爺處聊天.約二更左右方可返回。床頭有小鈴,如有需要,請搖鈴示意,妾身便會應聲前來照料,不必想得太多,安心調養!再就是老梟婆已經到潼關去了,不必掛念。”說完,微笑著走了。
安平心中無限感慨,莽莽江湖中,不講理動輒殺人的的橫惡徒多的是,但見義勇為的人亦復不少。聽柳姑娘的口氣,分明是此地的武林世家,她爺爺早年也是久走江湖的人物,不然就不會知道老梟婆的陰寒毒爪,看來,他已經獲救了。
心中一寬,他朦朧地睡去。這次,寒冷逐漸消退,他睡得十分舒坦。將近午夜,他方倏然醒來,朦朧中,他聽到外面的草堂中,有人用蒼涼的嗓音在吟唱:“白髮三千丈,緣愁似個長,不知明鏡裡,何處得秋霜。”
他想:“這位老伯是個雅人。”
“爺爺,你醉了,早些安歇吧。”是柳姑娘委婉的聲音。
“爺爺真醉了,說句酒話:今夜秋霜伴汝陽。”蒼涼的嗓音沉重地說。
久久,姑娘低問:“爺爺,有動靜麼?”
“可能。放心安睡,要來的終須會來。”
“誰?”姑娘緊張地問。
“萍老還不敢斷定。”
“為何而來?”
“不知道,反正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久久,姑娘嘆息著說:“爺爺,何不遷地為良?天下之大,何處不可容身?”
“不,汝曾祖父母的墳墓何人祭掃?爺爺也知道此非安靜之土,但爺爺老了,只想安靜地死在雙親的墓旁,以贖當年不孝之罪。夜已深了,青兒,快去安歇,讓我靜一靜。哦!那小後生怎樣了。”
“爺爺,他巳睡了。似乎他的體力十分驚人,寒毒大部拔除,也許不消十天半月,便可復原了。”
“爺爺在這五年中,從未離開住處,對江湖十分陌生。這小後生的路引寫的是經商,但身懷寶刃,八成是江湖人,來意不明,你小心些兒,不可洩露口風。”
“青兒理會得。”
不久,草堂重歸寂靜,他也朦朧睡去。
第二天,他已可起床,但仍然虛弱。
柳姑娘的眉宇間似含隱憂,言詞極為謹慎,據她說,這間草屋已是柳家四代的居所,曾祖父是潼關衛的一名士兵,附近不足百畝山田,是衛所分下的耕地。
衛所的官兵,階級極不平等,官是世襲的,父親是百戶長,兒子也是未來的百戶長。上一輩是兵,下一輩也是兵。承襲限定是長子,次子以下統稱餘丁。因此,上一輩是兵,以下十輩八輩命定是兵了,除非是逃亡,不然休想有出頭的日子。
據她說,她祖上三代單傳,到她這一代,只有兄妹兩人,父親帶著母親和兄長逃役在外,田地早經衛所收回,荒蕪無人耕種,早已變成蔥鬱的雜林。她祖父株守著這間草屋,祖孫兩人長伴屋右山岡下的曾祖父母墳墓,捨不得離開這塊土生土長的地方。
安平昨晚已聽到祖孫兩人的對話,不敢多問,要親向老人家致謝。但柳老人已一早外出,無緣拜謝。
整天中,柳老人皆蹤跡不見。柳姑娘除了送藥及茶飯之外,也極少進房。
他已感覺出氣氛不太尋常,猜想是柳老人的仇家已經找來了,看來,荒山草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