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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的店號雖未設在京師,但十八豪傑的大名多少有些印象,聽對方自稱泰山雙醜,便知今天將有惡鬥。
接著,茅屋四周腳步隱隱,不用猜,他已身入重圍,危機四伏。
他的目光,從雙醜的臉上移至壁根下的屍體,血腥令他噁心,感到心中作痛。這兩個村夫好好地生活在與世無爭的山林郊外,卻無端地間接死在他手中,想起便令他氣血翻騰,心中絞痛。
他忘了一切,忘了身在虎穴,忘了四周全是了不起的高手,更忘了兇殘惡毒的雙醜。怒焰從心底升起,替村夫復仇的火苗直透泥丸宮。
他鋼牙緊咬,臉上的肌肉開始抽搐。
劍出鞘,他平靜下來了,平靜地說:“不想枉送性命的人,逃生去吧!”
以往,他沒有搏鬥的經驗,總以為練武的人彼此的藝業相差不會太遠,雙拳難敵四手,決無僥倖可言。人多人強,一個人絕難應付群毆。因此,他看對方人多,心中便感到濃厚的怯意,心裡受到打擊,只想脫身溜走。他跟隨師父秘密練武,從未與人交手,日夕為生意奔忙也沒交手印證的機會,怯念在所難免。老實說,他連自己的藝業成就到底如何也茫然無知,氣功拳劍到了何種程度,根本他毫無信心。原因是他的師父嚴春,在他未滿二十歲之前,僅監督他埋頭苦練,一切不許過問。
在遼壁寨,他心怯不敢和山海夜叉蟠天蒼龍等兇魔交手。在潼關,經驗不夠,捱了一記陰毒爪。船上惡鬥。存有婦人之仁。煙波摟捱了老道一掌,那也是經驗不夠。至目前為止,他為了不想傷人,始終不曾用全力與人相搏,潛能毫未發揮,經驗不夠,怯念始終未曾完全袂除。
武林子弟藝成自立之前,必須有一段所謂歷練的時日。練拳千招,不如師兄弟喂一招來得有效。師兄弟拆上千招,不如和陌生人打一架。只有闖蕩出來的英雄,沒有不見世面的好漢。師父傳授的藝業是渾鐵,必須經過闖蕩江湖的千錘百煉方能成材,從生死存亡中吸取經驗教訓,方可成為精英,缺一不可。
經過了多次生死存亡的拼鬥,他獲益非淺,膽氣漸壯,再被兩村夫無辜慘死的憤火一激,他忘了一切,拋開了懼念,敢於面對現實了。
他的話說得平淡,但話中的用意卻銳利刺人,雙醜登時臉色一沉,難看已極。
幾位校尉和力士是煙波樓的熟客,知道利害,不敢上前找死。
雙醜並不知生死判在松林失手的事,不知安平的藝業。大頭鬼王大概腦袋大,工於心計,雖怒火焚心,卻能隱忍,向身後的健僕喝道:“李定,去拿下他,死活不論。”
李定應喏一聲,拔刀踏入廳門,打雷似的暴叫:“小子,轉身!”
安平並未轉身,不加理睞,向周貼刑官冷笑道:“狗官,你是這些人的主事,是內廠的正牌走狗,無端殘殺無辜,天怒人怨。天道迴圈,報應至速,你得死。”
死字語聲不高,但卻有驚懾人心的力量。周貼刑官心中一跳,似乎感到有一陣寒流,透過全身,死字像一枚利釘,重重地訂人他的心坎,情不自禁地打一冷戰。
李定見安平不加理睬,怒從心上起,惡向膽邊生,踏進刀出“力劈華山”,要砍下安平的腦袋,同時大吼:“斃了你這小子。”
安平突然暴退,刀還未落下,他巳貼近李定的身左,猛地旋身,晶虹一閃。接著,右腳端在對方的左膝蓋上,輕輕一蹬。
“哎……”李定狂叫一聲,猝然坐倒。
“錚”一聲暴響,鋼刀砍入土中,刃口盡沉。“噗”一聲輕響,一段手臂隨身而落,被震丟擲三尺外。地下,血跡斑斑,那是李定的右手,齊肘而折。
大頭鬼王心中一震,大吼一聲,急撤九環刀,丟掉刀鞘搶人廳中,刀上的銅環“嗆嘟嘟”怪響。
安平作勢相迎,徐徐引劍,向地上叫:“姓李的,快爬開,饒你一死。”
李定抓住斷臂的上端,踉蹌退至壁角找同伴上藥裹傷。
“小子!要你的命!”大頭鬼王怒吼,一刀猛砍而下,刀沉力猛,劈風之聲刺耳。
安平退後兩步,一刀落空。他沉著、安詳、冷靜、從容、臉上神色肅穆,虎目中神光似電。
鋼環暴響,響聲令人聞之心亂。刀光霍霍,八面生風。大頭鬼王像狂風般迫進又迫進,連攻五刀七招,逼得安平繞走了兩匝,換了兩次照面。
“納命!”大頭鬼王暴吼,乘安平跟刀勢搶人的剎那間,“雲橫秦嶺”刀招剛盡,轉刀、旋身、出招、移步,“玉帶圍腰”身從刀轉,旋向欺近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