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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蒙面人介面,稍頓又道:“有道是閻王註定三更死,絕不留人到五更,今晚你小輩死定了,你的屍體可值黃金五百兩,活的卻值一千。但咱們只要五百,不要一千,所以你用不著妄圖僥倖了。”
安平淡淡一笑,用手向左方疑是五湖浪子的人一指說:“在動手以性命相搏之前,可否叫那位五湖浪子前來說幾句話?”
“你少廢話,納命!”兩個蒙面人同聲叱喝,雙劍倏合,一上一下飛撲而至,風雷大作,劍如匹練橫空,漫天徹地的劍浪一湧而至。
安平早已打定主意。對方有十六人之多,假使徐姑娘眼光正確,看出持寶劍的人是游龍劍客;那麼十六人中,決無庸手在內。因此,他必須在初次接觸時行雷霆一擊,以便震懾其他的人,取得心理上的優勢。
生死關頭,別無抉擇,他的俊臉上湧起了重重殺機,但依然神定氣閒。
他後面仍有八尺空間可退,但他不能退,背後有失去自衛能力的徐姑娘,三位侍女雖已恢復自由,但氣門穴被人制住,無法自保。
雙劍攻到,生死須臾。右側上盤電虹飛射,左首銀芒控制了下盤,配合得十分緊密,劍尖幾乎同時攻到,不可能同時招架兩面的兇狠攻擊。
誰也料不到他竟那麼大膽,身形左轉,挫腰坐勢迎擊左面攻向下盤的狠招,背後便完全暴露在右面攻上盤的劍尖下,看上去愚蠢而不智,他該迎鬥右面的人,或是閃身錯劍反擊,化解攻上盤的招式比拆解下盤容易些。
“糟!”門外的逸鳳情不自禁驚撥出聲,她替安平惋惜。
糟字叫出口,大局已變。安平不進反退,挫身後退,身形稍移,“錚”一聲輕響,攻上盤的長劍,被他斜身抬起的晶虹輕輕託得向上抬,他的背部已抵住右面蒙面人的懷中,旋身一肘頂出,左肘閃電似的擊中那人的心窩。
同一瞬間,他的劍下沉,不退反進,進步、接招出擊,“月落星沉”架開已攻近大腿的劍芒,揉身疾進,一聲輕喝,寒影劍向上拂,但見晶虹一閃,危局已解。
“啊……哎……”幾乎在同一瞬間,兩個蒙面人同聲厲叫。
三個人影一靜兩動,生死已判。
安平站在那兒神色肅穆,寒影劍晶虹閃縮,眼觀鼻鼻觀心,冷然卓立,不言不動,呼吸似乎已經停住了,像是一座沒有生命的石翁仲,一切都像是靜止了。
右首的蒙面人以手掩心,高舉著長劍,傴僂著身子踉蹌後退,退了一步仰面便倒,劍失手拋至身後,在地面上掙扎低聲呻吟。
左面的蒙面人胸腹裂開,五臟外流,向後倒,跌倒在書案下,已不再掙扎。
書案上的縹緲鬼魔怪叫道:“殺得好,你小子劍術拙劣得緊,但捷逾電閃,而且敢於行險。奇怪,你剛才怎樣勝了老夫的?”
安平並未用劍術殺人,只憑一個字“快”而且敢於行險,用肘出其不意擊斃了一個人,勝來輕鬆,但十分冒險。
“咦!”其他的人駭然驚叫,被安平的雷霆一擊鎮住了。
門外的朱逸風籲出一口長氣,怔怔地說:“這份機智和膽氣,是經過千錘百煉而獲得的。諸位,你們碰上敵手了,今晚之局,還不知鹿死誰手呢。”
安平臉上的冰雪逐漸溶解,神色徐弛,頰肉抽動了兩下,冷冷地說:“游龍劍客不是無名小卒,名列江湖八大高手之一,威震武林,俠名滿江湖。但從今晚的情景看來,閣下的行事,委實令在下失望,令天下英雄寒心。閣下為何要用巾掩去本來面目?不怕有失身份麼?閣下定是五湖浪子的朋友,為朋友兩肋插刀,理所當然,並不是甚麼丟人的事,何不以真面目相見?在下在廬山與五湖浪子交朋友,彼此交情不薄,他為何一再暗中陷害夏某,至今夏某百思莫解,請出來答話,夏某請問足下究竟有何居心,尚請明示。”
持寶劍的人仍在遲疑,門口的逸鳳卻笑道:“目前天下間有三處地方,是群雄際會趁火打劫的是非場;一是京師附近,二是川陝交界處,再就是江西。目下江西境地盜賊如毛,英雄豪傑也風雲際會,彼此皆招子雪亮,瞞不了人的,諸位何不以本來面目相見?當然啦!這次玉笥山龍蛇畢集,誰也不否認曖昧,反正遲早皆須公諸天下,是非自有公論,用不著藏頭縮尾了。”
“我不信你們這些人全是些見不得人的鼠輩。”安平介面道。
持寶劍的人沉不住氣,拉掉蒙面巾,現出本來面目。一字濃眉,虎目炯炯,獅鼻海口,三綹短黑鬚,白淨臉皮國字臉,不怒而威,一表人才,正是三十年華,龍虎精神的盛年壯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