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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到渾身一陣熱,自語道:“夏安幹,要不要上去?已經來了,還能膽怯不成?”
他的心強迫自己要及早懸崖勒馬,腳下卻不由自主的向山上走去。
鳳山是城郊的名勝,西北麓卻流落地散佈著不少大戶人家的墳瑩,松柏成陰,冬日仍然一片青蔥。到了半山,遠遠地便看到瀑右的三棟瓦房,那是城中大戶龍家的避暑別墅,冬日只留有兩名家僕照料,主人不會到來檢視。安平並未打聽當地的訊息,根本不知道這是龍家的莊業。
怪,屋內外似乎沒有人跡。三間瓦屋倚山而築,用打通的南竹作水管,將山泉從屋後引入。左右兩棟是客舍,中間一棟有樓,前有院,後有園,院中設有各種假山和盆景,格局是園而不是院。
他在院門外打量許久,最後賈勇扣動門環,但久久不見動靜,屋中似乎沒有人。
他疑雲大起,也心中一懍,信手一推,院門“吱呀呀”發出刺耳的吶聲,應手而開,原來並未上閂。
他略一猶豫,然後大踏步進入,穿過假山小池中的走道,直超階下,環顧四周片刻,亮聲叫:“裡面有人嗎?”
廳門虛掩,卻不見有人,似乎三棟房舍中空無一人。沉寂如死。假使皓姑娘祖母孫三人在此寄居,為何不見人影?琴棋書畫四侍女呢?守護靈獸大青大黃到何處了?預先已約定謁見的時刻,為何不見她們的蹤跡?
“莫非發生意外了?”他悚然地想。
他心中狂跳,迫不及待地上階推開大廳門,戒備著踏人廳中。
廳中陳設幽雅,堂上設有案桌,明窗淨几,壁間有書有畫,皆是唐宋以前的名家手澤。
他的目光落在堂中那幅中堂上,那是一幅仿王羲之筆法的朱子治家格言,引起他注意的是,上款題的是“國安兄雅正”,識是“己未年九月壬午南遊,與國安兄小聚,縱論修齊治平之義,有所感慨,或書就正二兄”。落款是“光州元仲”。
落款簡得不可再簡。確像是遊戲筆墨,但上款與題識又大相逕庭,顯然這人性格有點不正常。看日期,這幅中堂已經歷了十年歲月了。
“好勁的筆力,幾可亂其。這位元仲是誰?是名?是號?是字?如果是名,好像是竹蕭翁麥元仲,他不就是光州人氏麼?”他困惑地想。
正胡思亂想間,右後廳門“吱呀”發聲,一個美麗的侍女跨入廳堂,倏見廳中突然出現了陌生人,驚得“哎”一聲嬌叫,失手將捧著的一盆老梅打破,“乓”一聲響聲震耳。
安平心中一寬,叫道:“小可來得魯莽,驚擾姑娘了,萬分抱歉。”
侍女倒還相當大方,膽量也夠,立即鎮定下來,繃著粉臉狠狠地打量著他,不客氣的說:“未經許可,擅自登堂入室,非奸即盜。你這人看上去人才一表,怎麼也做出這種逾禮的事來?”
安平臉上發燒,歉然地說:“小可自知於理有虧,但也是不得已。昨日小可與人約定在此相會,來時已在外面一再揚聲,卻無人回應。因此擅入貴府,想找人詢問,尚請姑娘恕罪。”
“這裡是私有別墅,你好不明事理,怎能在此與人約會?豈有此理。”
“在下已道過不是,姑娘休怪。”
“你要約會的人是誰?”
“是一位姑娘的祖母……”
“那位姑娘姓甚名誰?”
“在下只知她叫皓姑娘,姓嘛……可能是姓……姓彭。”
侍女噗嗤一笑,上前說:“你呀!你這人看來聰明,其實糊徐透項,連姓名也弄不清,居然與人家的姑娘攀交約會,不怕被人打斷狗腿麼?跟我來。”
“姑娘之意……”
“皓小姐與我家姑娘是異性姐妹,我引你去見她。”
安平含笑道謝,隨在侍女身後進入內堂。
別墅相當大,格局與一般大戶的古式房屋有些不同,光線夠,明窗甚多,不像一般大戶人家那麼陰森幽暗。
到了穿堂,他站住了。侍女卻不知他已站住,仍向前走,走了十餘步方發現他沒有跟來,轉身訝然叫:“咦!你怎麼不眼來?”
他尷尬地一笑,說:“這兒不是穿堂麼?在下在此相候,相煩姑娘通報一聲,說是夏安平志誠前來拜謁老夫人。”
“老夫人與夫人今早已帶了四位侍女入城去了,內堂只有皓小姐與我家姑娘,皓小姐已留下話,如果夏爺到了,可請至內堂相見。此地並無外人,三間大宅中,只有兩位小姐和兩位侍女四人,你怕什麼?”
他略現遲疑,最後無可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