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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了夜影的屋子。
房間裡頓時安靜下來。
夜影靜靜地坐在椅子上,腦子裡空空的。鄭松的話,其實讓夜影明白,自己已經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樣,可以再大聲無愧的喊出對他喊出爸爸那兩個字,那兩個字,是屬於那個女孩子的,自己不再有資格,也沒有權利去剝奪別人的父愛,哪怕只是分一點點,也是對別人的不公平。
閉上眼,夜影無力的倚在沙發上。過去人生中,和鄭松相處的點滴,慢慢的都湧上心頭。鄭松,這位跟自己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人,算起來,相伴的時間比作為母親的還要多,關愛也比母親多。每每生日,也總會收到父親的禮物,在自己隨時隨跟他聯絡時,都是充分滿足了自己的要求,聆聽自己的喜怒哀樂,分享生活中的成功失敗,甚至指導自己的行為準則。在過去,面對母親的冷漠和喜怒無常,鄭松這位父親,像一座大山一樣,一直是自己生活的依靠和傾訴的物件。而現在,這座大山倒了,自己成了冷風中的野草,失去支撐的藤蔓,自己又該何去何從呢?
鄭松告訴自己,他不是自己的親生父親,而現在自己叫作媽媽的人,也不是自己的母親,自己姓什麼,叫什麼,從哪兒來,將來又要去向哪兒,一團亂麻,夜影想的頭快炸了。對,現在自己叫母親的這個人,應該知道自己從哪來的,問她不就知道了!
夜影飛快地掏出電話,按出母親的電話號碼,在撥出的瞬間,遲疑了。
她會告訴自己嗎?鄭松說了,自己是被她抱回來的,對自己的態度也很奇怪,常常是又愛又恨,脾氣也是古怪非常。自己小嬰兒時,跟她無怨無仇,那麼就是她對自己真正的親人是瞭解的,至於關係肯定是複雜的。自己冒然去問,肯定會得到相反的結果。
打還是不打呢?想知道的心情是迫切的,害怕被拒絕是擔心的,夜影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夜色漸漸暗下來,痛苦和糾結的心情讓夜影沒有走出房間去瀏覽觀光,也沒有了吃飯的慾望,連房間的燈也沒有力氣去點上。蜷縮在沙發的一角,流過淚後乾涸的眼睛腫漲著,盯著手機螢幕上母親熟悉的號碼,卻是一次也沒有撥出去。
母親應該是不喜歡自己問的吧,應該也不會回答自己的吧,如果要告訴,也不會等到現在也沒有說了。忽然想起過去母親一直對自己冷漠的表情,想著有時候母親像是透過自己在看東西,以前不明白為什麼,只以為也許母親是重男輕女,自己生成女孩子所以不討她喜歡,原來,自己不過是她別有心思抱養的,所以便生不起親近的心。
夜影的房間黑沉沉的,沒有光亮,沒有聲響,鄭松離開夜影的房間後,便隨時注意著。今天對這個孩子來說,要她接受的東西太沉重了。這個孩子從小就一個人長大,沒有親人的陪伴,前妻也僅僅只是提供給寄宿學校生活和學習的費用,便不再關照。自己要照顧家人,打理生意,也沒有太多時間和精力來教導她,偶爾抽個空關心一下,就能讓她開心很久。能好好長大成才,沒有學壞,實在太不容易了。表面上她是很堅強的,可是自己也明白,缺少關心的孩子,尤其是女孩子,內心是多麼脆弱,這樣的打擊,可千萬要挺過來才好。
夜越來越晚,廚房的師傅已經收拾乾淨下班了,夜影仍然沒有從房間走出來。看來一時半會兒,這孩子思想這關還過不了,可是飯卻不能不吃。鄭松走進廚房,挑揀了幾樣食材,做了兩三個小菜,盛上一大碗飯,來到夜影的門前。
聽到敲門聲,夜影才從沉思中驚醒過來,發現天已經全黑了,整個房間都陷入了黑暗之中。摸索著開了燈,開啟門,看見鄭松端著托盤站在門口,托盤裡裝著熱氣騰騰的吃食。
“這是爸爸專門給你做的,手藝不能跟師傅比,不過你可不能不賞臉啊。”鄭松笑眯眯的不由分說走進來,把吃的放在小几上,再到浴室擰了個熱毛巾,遞給夜影,“洗把臉,擦個手,我們吃飯。”
聽著熟悉溫馨的爸爸牌調侃,夜影眼淚忍不住又流下來。
“怎麼,才多久啊,知道有個親爸爸,就不準備認我這個爸爸啦。”鄭松佯裝生氣。
“才不是.....”一種又酸又甜的感覺奇異的湧上心頭,悲傷似乎也淡薄了許多。
“那行,那我們還像以前一樣,記住啊。”鄭松揉了揉夜影的頭髮,“你隨時都可以找我這個爸爸,二十多年的爸爸那可不是白叫的。”
是啊,人生有多少個二十年呢,二十年的感情能僅僅因為沒有血緣關係就斷了嗎?不!自己不是沒有良心的人,鄭松這麼多年,就算是和母親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