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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被人一腳踹了開來。門口的店老闆被門板巨大的力道一衝,差點沒摔倒在地。
他剛要破口大罵,可一看到來人,冷不丁打了個寒噤,縮到一旁沒有作聲。
進來的是一個尋常打扮的年輕婦人,只見她滿臉怒色,進來就大喊道:“蘇小三,給老孃死出來。”
“哈哈哈…”那幫賭棍轟堂大笑,其中一個傢伙尖著嗓子笑道:“老三,你家母老虎來了。”
一個看起來三十出頭的偏瘦男子畏畏縮縮地擠了出來,手裡還緊緊纂著兩吊錢。
“娘子,”他嘿嘿一笑,揚了揚手中的錢,“你看,我贏了不少呢。”
婦人衝了過來,狠狠擰著自己丈夫的耳朵,大罵道:“贏你個大頭鬼,還不跟老孃死回家去。”說著在眾人的大笑聲像拎小雞子將他給拉了出去。
這婦人叫柳香香,別瞧這名字取得溫柔似水,在偌大揚州城裡只要一提到她,那是老者搖頭少者嚇跑。因為家父是開武館的,自小就練得一身本領。加之是個獨生女,自小寵溺慣了,養成個潑辣驕縱性子,沒給她爹少惹麻煩,城裡的青皮流氓和一些故作風流的紈絝子弟基本上都捱過她的揍,活活一個女霸王。
後來年齡大了,留在家裡沒人敢要,一直嫁不出去,最後也不知怎麼回事給便宜了一個叫蘇小三的小混混,做了他的“溫柔賢妻”。
蘇小三生性嗜賭,但除了這一點外,也算個本分的人,在城外一個小鎮上還置著兩畝薄田,平常靠種田過著日子。
今天是柳香香她父親的壽誕,夫妻二人一大早就趕到城裡來祝壽,可蘇小三中午壽宴過後便不見了人影,柳香香耐著脾氣一直等到傍晚還不見人回來,終於勃然大怒,四處打聽尋了過來。
夜晚的街道冷冷清清的,天色陰沉,看起來像是要下雨。
蘇小三看了眼天色,哀求道:“香香,我看今晚就別回去了,在你家裡蹭一宿算了。”
柳香香指著他的鼻子喝斥道:“不怕我娘她罵街你就去啊。蘇小三啊蘇小三,你能不能有點出息啊。瞧你這付窮樣,怨不得我娘整天絮叨。”
蘇小三縮了縮脖子,看來對那位丈母孃是十分的忌憚。
他們居住的小鎮離城有一個時辰的路程,途中還要路過一片老林。
夫妻二人提著盞燈籠,摸索著趕路。柳香香嘴裡雖罵著蘇小三,不肯在孃家留宿,其實是心疼丈夫,怕他受別人的窩囊氣。
一想到家裡叔叔嬸嬸們鄙夷的眼光,她就忍不住心裡來火。
夜風習習,兩個身影緊緊擠在那一片由燈籠發出的橘色昏光下,勾勒出一付溫馨的畫面。
當路過那片黑漆漆的老林時,本來有說有笑的蘇小三忽然神色一緊,提著燈籠的右手不經意地顫動了一下。
柳香香感覺到了丈夫的異常,吃驚之餘,猛地感到冰涼的山風中,突然夾著濃烈的血腥味。
……
這是在哪?
琬羅捶著像要脹裂的大腦,掙扎著想坐起身來,卻引得傷口一陣劇痛。
她忍不住哎喲叫了一聲,不敢隨意亂動。
這是一間樸實簡陋的房間,從那些粗糙的傢俱可以看出這應該是個尋常農戶的家。雖然簡陋,但打掃的很乾淨。身上的被子像是剛漿洗過,散發出陣陣清爽的味道。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一個滿臉堆笑的年輕婦人走了進來,手裡還端著個熱氣騰騰的小碗。
“你是誰?”琬羅警惕道。
可能是她的語氣太過生硬,柳香香有些不悅道:“我是你救命恩人。喏,這是剛熬好的藥,趁熱喝了。”
琬羅見她不像是壞人,於是有些謙意道:“對不起啊。”頓了頓,又紅著臉小聲說了句“謝謝”。
柳香香大度一笑,往床頭上一坐,笑道:“呵呵。你傷口還疼嗎?聽我男人說,你足足斷了五根肋骨,他花了好半天才幫你接上的。”
琬羅心中一驚,手一摸到胸口厚厚一層紗布,臉立時紅的像個番茄,又氣又羞,幾乎要流出眼淚來。
“他…他…”
柳香香道:“他洗衣服去了。你那幾件衣服,嘖嘖,全被血給浸透了。昨晚看到你時,著實嚇了我一跳,像是從血池子裡爬出來的。”
琬羅神色一滯,想起昨晚的事,眼角立時湧出大股的淚,哽咽道:“顧哥哥…我顧哥哥呢?”
柳香香見她難過,本想開導她兩句,可又不知她嘴裡的那個“顧哥哥”是誰,乾坐在旁邊也搭不上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