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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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後,那坐在離李歆慈最近的一張椅上,服飾華耀的十###歲少年開了口:“沈礁,你須知道,此次獵天鷹行事太過囂張,李家若是容得他,整個江湖就容不下李家了。我們自家人性命都顧不得,何況你一家的性命?”
那沈礁嘆了口氣,揪著鬍子極微聲道:“老朽,老朽,全聽大小姐與公子的安排。”
李歆慈這才微微點頭,問道:“你與他約在什麼時辰、哪裡會面?”
“就是……明日午時,在……在前湖岸邊上,先帝的陵寢下。”他神色異常苦惱,這兩句話叫他說得七彎八拐,聲調忽高忽低。
另有人插言道:“這人真個膽大,竟在金陵城外落腳!”這是個三十來歲的男子,精瘦黝黑,然而與他一臉英悍之色格格不入的,卻是臂上礙眼的繃帶。
李歆慈微笑道:“八叔何必著惱……我倒是料到他必然不會往遠處去。”
“哦?”被稱為八叔的人似乎有些茫然。
李歆慈垂下眼,聲氣變得輕柔,輕柔中卻有種殺意:“此人的行徑,是一意要叫我威風掃地呢!”
李歆慈這麼說的時候,升騰在她胸口的,也不知是寒意還是興奮。八年來多少大風大浪都遇過,沒料到要出嫁了,卻還來了這麼一樁。
此時她瞟了一眼案上成堆的卷宗,在沈礁那疊下面,獵天鷹的更為厚實,這些日子來已被她看得爛熟,卻還在不斷地加厚中。此人的出身來歷真實姓名並不可考,慣用一柄鷹喙短槍,因此得名。七八年前,江湖上開始有他的名號,然而只是個獨腳盜罷了,並不如何引人注目,他在李家的宗卷裡,只是薄薄的幾頁,記載著何年何月,曾經做過些什麼案子。
然而萬萬沒料到,三個月前,他竟從激流船隊中,劫走一匣南海明珠……江湖中無人不知,激流是李家名下產業,船東吳嘯子,更是李歆慈的親信。
誰知這僅僅是個開端,此後他便如著了魔一般,四處尋李家挑釁,以至於李歆慈不得不出動了銳羽去對付他。
本來李家在江南紮根立業近百年,透過銀錢撥劃、生意往來、恩惠義氣、官府交情,就可以很容易將那些不知趣的人除得乾淨,需要真刀實槍上陣的時候已經不多。因此李家屬下分支龐雜,其中專為蓄養武功高強的精銳,作搏殺之用的“銳羽”一支,出手雖少,實力卻是深不可測。然而那獵天鷹似乎訊息靈通、機警過人,銳羽每每有所行動,總能被他發覺,屢次追捕,都無功而返。
十多天前,羅浮劍府託泰豐鏢局送來一件寶物為大小姐添妝,李歆慈便讓八叔李赤帆前去接應,獵天鷹再度出手,竟劫去寶物,傷了李赤帆。
如今李赤帆的面孔上,盡是憤恨之意,眼中燒著羞惱之火,當即“騰”地起身,喝道:“大小姐,你定要給我雪恨之機!”
李歆嚴站起來慨然道:“此事關係重大,我若不親手誅殺此人,哪裡有資格接下姐姐的擔子!”
一時群情踴躍,眾人紛紛切齒請戰。
李歆慈聽了片刻,掉過頭去問沈礁:“能去多少人?”
沈礁悶悶地道:“我每次去見他,都只帶著一個最親信的隨從,若是這次例外,必然會讓他生疑,若是他不肯現身,老朽也是無法了。”
李歆慈站了起來,問道:“你看我身材,扮成你那隨從如何?”
她話一出口,房中人紛紛道“不可”。
她抬起眼,掃過房中的這一群人——坐在她身邊的少年,是比她小六歲的弟弟李歆嚴,父親李赤陽過世時,他才十歲,便由她代掌家業。而下面那老少不一的幾位,卻是她的叔叔們。除了二叔李赤霆去世,三叔李赤雷臥病在床,其餘的盡在此處。而分立她兩側的,是她自幼調教出來的四個貼身婢子。
胭脂結(3)
此時正人人瞪視著沈礁,眼中都充滿狐疑之色。
李赤帆當即起身,道:“我與大小姐身量差不多,就讓我去吧!”
七叔李赤嵐哈哈了一聲:“你還是安心養傷吧!”
“身子完好時都在小毛賊手上吃了虧,這時節卻又湊什麼熱鬧?”五叔爺李赤焰冷不丁地也在邊上加了一句。
李赤帆微微色變,張了張嘴,卻又垂下頭去。
李歆慈微有些著惱:“江湖風波惡,誰都難免失手,你們大約忘了二叔的事。”
這兩人聽她發話,各自閉緊了嘴。李歆慈又喚道:“含露。”
她左後邊站的尖臉丫頭應了一聲,站出來。
“你送沈爺回去,